池时抖了抖手,同周羡对视了一眼,这打了一架之后,整个人都通体舒泰了。
先前因为饮酒的醉意,好似随着暴力输出,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她正想着,便瞧见周羡伸出一只手来,揽上了她的肩。
那手没有落下,便又快速的弹开了,“你肩膀上落了只虫子,我帮你掸掉了。”
池时“哦”了一声,目光朝着不远处看去。
只见在一边的小道上,一排宫灯缓缓地经过,那被四人抬着的软椅上,坐在一个身着银灰色裙衫的妇人,她的衣袍之上,没有一处刺绣,却是不知道被谁,画上了水墨丹青。
头上亦是颇为简单,只插着几支素簪子,但那一头乌黑而繁密的头发,令人惊叹。
跟在她身侧的女婢,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妇人弯下腰去,露出了一个侧脸。
池时一看,却是怔了怔,她抬手一指,“那是谁?”
周羡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那是凌太妃。”
“无所出的太妃如今都住在鹤嬿宫里,凌太妃是个例外,她不怎么受恩宠,以前父皇尚在的时候,便一心礼佛。”
“这宫中有一个小佛堂,是她以前常去的。如今出了宫随着儿子住,太皇太后特许她每个月进宫礼佛。这会儿应该是去太皇太后宫中了。”
“怎么了?”
池时摇了摇头,“瞧着有些面善罢了。我该回去了,怕阿娘会担心。”
周羡轻轻地“嗯”了一声,也不再提今晚说的那些话,同池时一道儿,轻轻一跃,落了下去。
……
种李院里灯火通明。
池时刚从角门进去,就听到了姚氏熟悉的声音,“阿时回来了,瞧你这一身的酒气!到叫你哥哥说中了,炉子上煮着醒酒汤呢。”
“阿娘不用担心,同周羡打了一架,酒都醒了。”池时说着,接过姚氏递过来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姚氏一听打架两个字,又是一阵心惊肉跳,“你莫要仗着武功好,便总是打楚王殿下,他到底是个王爷。如今太后没了,这大梁当真是周家兄弟的天下,他是皇帝的亲弟弟。”
“君心难测,你若是打了他,他哥哥当面不好说,心中多少不舒服的。”
池时眉头一挑,摇了摇头,“他武功在我之上,阿娘该担心我挨打才对!”
以前周羡重病在身,就剩一口气了,功夫也是同她不分伯仲。如今他已经大好,内功更是精进了不少,只不过她打架向来比较疯魔,不留余力,而周羡则不然,怎么着都会留着绝地反击的底牌。
池时这么一说,姚氏更加忧心了,“那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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