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两人说了两句话,互相看着,突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五十多年的友谊啊,谁能比?
互相都知根知底,就是到了这时候,他们都要面对死亡啊,想要聊聊曾经,却发现时间不够,曾经的曾经的曾经太远太远了,聊不完啊。
看嘛。
那就只能看了。
保不准明天就看不到了。
能看一眼是一眼,记得清楚些,留到以后哪个不在了,偷偷想起抹眼泪,说一声——
“老东西,多活两年啊!”
季老太爷笑了笑:“你也是啊,咱们国都还得需要你这样的老英雄坐镇,给那些年轻的小屁孩上课。”
“你也是啊。”
“刚一进门我还以为你学年轻人去染了发,头发都白了,吓死老子了。”刘默笙拍拍胸脯。
季老太爷:“染个发可不止好几百块哦,听说有些给明星做烫发的,一次都得好几千呢!”
刘默笙:“那烫不起,还得养好身子锻炼锻炼,头发还能黑回来。”
季老太爷:“老东西又开始了,今个儿是边境逛完了?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我?”
刘默笙指了指天花板:“还不是怕你死嘞,看不到最后一眼?”
季老太爷有些小孩子脾气,哼声:“要死也得死在你后头。”
“不过啊……”
他叹了口气,仿佛已经看开似的:“反正早晚都得死的。”
“但也得死得舒服些。”
刘默笙接话道。
说着,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徘徊在眼角。
气氛在忽然间,复杂了。
不是那么两三句能解释清楚。
窗外,雷又响了。
雨滴打在玻璃上,稀里哗啦,瓶里乓啷,就好像有人在擂鼓似的,吵啊。
好像要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