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布服下药后就慢慢睡去,看着眼前病色殃殃的男人,洛西再三确认,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就着床边的地毯席地而坐,仿佛一位刚从战场走出来的士兵,心力交瘁,精神彷徨。
还没离开的衣夫瓦尔坐到她身边,偏头看着她不说话。
“我脸上有脏东西?”她问。
衣夫瓦尔摇头,“你给殿下看病的时候和平常很不一样。”
洛西不解,皱了皱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平日里你有些懒散,好像对什么事都无所谓,都能将就,但是只要给殿下看病你就能立马变成另外一个人,特别严肃,拉长着脸特别吓人。”
洛西听完,迟钝的自省了一番,然后哭笑不得。“我只是单纯紧张而已,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吗?”
“有。”衣夫瓦尔非常肯定。“不过我很好奇,上次在贝都因的时候也是,你究竟用的是什么巫术?只是摸摸殿下的手就知道他生了什么病,以前我见过里斯浦他们用风干的羊肝给殿下占卜诊病,可你似乎从来不用这些,你到底还会什么神奇的巫术,请让我再见识见识吧。”
衣夫瓦尔两眼冒光,说得异常兴奋。
“我这不是巫术。”她解释道。
“那是什么?这世上还有比巫术诊病更厉害的吗?”衣夫瓦尔的求知欲越发浓厚。
洛西倒是想说,才发现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把脉”源自中医,她虽身为中国人,却从未入过医门,以前连个喷嚏感冒都不知道怎么吃药,这会儿倒是能一个把脉就轻易诊病深浅。
这么邪门的事她自己都不清楚又怎能述于旁人。
“这是我家族从不外传的绝世医术,跟巫术没有半点关系,而且你要知道你们所谓的巫术并不是无所不能,这世上最神奇的永远是‘药到病除’。”
衣夫瓦尔似懂非懂的听着,看样子还想继续刨根问底,洛西就及时转移了话题。
“殿下短时间不会醒,我先去布斯特的房间休息,有什么动静随时告诉我。”
不等衣夫瓦尔开口,她就已经跑出了房间,相处这些日子,衣夫瓦尔这个糙汉子的外表下真的隐藏着一颗细腻的心,再这么让他问下去,她祖宗十八代可能都躲不过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至于她莫名其妙会中医这件事,眼下她也找不到答案,只有假以时日,她一定会弄清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