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年尚在身旁,便又躺下来,迷迷糊糊的伸手推了推身旁人,将人从睡梦中闹醒。
顾江年这人,说句脾气好,也不算过分,比如,每每晨间被姜慕晚闹醒,鲜少有怒火,反倒是醒来先是低低沉沉的嗯了声,而后伸手将被子往她身上拢了拢,才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了?”
“渴,”她没睡醒,困的不行。
这人伸手,将手臂从她脑后抽出,半撑着身子起身下了床,再回来,手中多了杯温度适中的水。
扶着姜慕晚起来,半搂着她,给未睁开眼的人喂水,动作温柔小心。
半杯水下肚,男人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瓣,将人放回床上时替人掩了掩被子。
“几点了?”她问,迷迷糊糊开腔。
“七点过五分,”顾江年是个对时间高要求的人,君华有这样一个故事,秘书办新来的员工那日给顾董送茶水。
正在忙碌中的人未曾抬头,询问几点了,秘书说十点半。
顾江年猛然抬头,似是错过了什么重要事情似的,可抬眸之间看见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十点二十一分。
霎时,心落下去了。
而秘书、也被开除了。
这个故事,至今都在流传,且纳入了新入职员工培训课程当中。
姜慕晚恩了声,裹着被子接着睡,床上没了顾江年,就是她的天下,
想如何打太极就如何打太极,想如何燥縢就如何燥縢。
再睁眼,已是八点光景,她起身,拿起手机瞧了眼,一条未读短信映入眼帘,打开,简短的一个字【成】。
她伸手删除短信又将手机放下去。
裹着睡袍起身,端起顾江年刚刚放在床头上的半杯水趿拉着拖鞋进了浴室。
弯身从洗漱台下方拿出药盒掰着什么东西正往嘴里送,将端起杯子准备就着水吞下去时,抬眸,便见穿着一身运动装的男人满面阴沉站在门口。
满身的低气压跟火星即将撞地球似的,令人有那么些许喘息不过来。
淡漠的脸色上拢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姜慕晚端着杯子的手顿在半空,默了半晌,二人默默瞧着对方,片刻,她转回眸,及其淡定的将水杯往嘴里送。
就着水,将口中药品吞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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