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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琼,”二楼,女主人听到吵闹声,在深夜起床,便看见了姐妹二人争吵的一幕。
出口喊住了人。
这一喊,喊的梅琼高血压冲顶,浑身的怒火扼制不住。
伸手,将茶几旁的古董架上一只青花瓷的花瓶扒拉了下来,砰的一声。
响彻整个午夜。
梅琼转身,怒目圆睁的望着站在楼梯口上雍容华贵的妇人,浑身怒火遏制不住的迸发出来:“喊我做什么?”
“你怎么不喊你的小女儿?”
“你这是在干什么?”妇人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下楼,望着梅琼一脸的不明所以,且还有些许怒火。
“你问问你的小女儿干了什么,我在外受尽冷眼,回到家听到的却是她同情可怜别人的言论,就因为我比她大了几岁,所以我活该要承受这个压力?”
梅琼说着,瞪了母女二人一眼,在这寒冬腊月的天里,着一身低领毛衣直接钻进了冰冷的夜幕中。
将至院子,寒气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时,将她整个人都冻清醒了。
穿着一身黑色毛衣黑色西装裤的人,手中抱着一件工装,蹲在院子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嗬的一声,将所有的委屈都交给了这个寒冬的夜晚。
梅琼蹲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纤长的指尖捂着胸口,接连不断的泪水顺着洁白的面庞滑落下来,黑色的发丝被泪水打湿,黏糊糊的挂在脸面上。
情绪压抑到了一个点,很难不崩溃。
凄惨的哭声在这个午夜里,像极了站在坟头上歌泣的猫头鹰。
妇人穿着单薄的睡衣追出来,蹲在她身旁,唤了句琼琼。
梅琼止住哭声,静默了良久,含着泪的眸子侧眸望向身旁人,用极淡极淡的话语问道:“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还是我带给这个家族的荣华富贵?”
她又问:“如果有天,我一无所有一无所能,你还会爱我吗?”
“你是我女儿,”妇人低声回答。
这个经年不变的回答,梅琼听了二十多年了。
从未变过。
片刻,她双手撑着膝盖,缓缓起身,五公分的高跟鞋在脚上,致使她身形晃了晃。
混迹在政场久了的人,收敛情绪的本事素来都是一等一的高,她缓缓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你去哪儿?”
“回我自己公寓,”她答,伸手拨开抓着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