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变化极大的伏传,屋内静修的谢青鹤几乎没有改变,还是从前的矮豆角样。
韩琳站在榻前,隐隐能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割裂。
一年未见,谢青鹤身上这种“命不与神合”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他的相术小有所成,仅仅站在谢青鹤的面前就特别难受,觉得处处都不对劲。天才一秒钟就记住:72文学
谢青鹤也没有请他坐,或是请他喝茶。
静室里除了一张坐榻,一张香席,别无他物,原本也不是待客的地方。
“调你南下剿贼是谁的主意?”谢青鹤问得毫不客气。
韩琳张了张嘴。
他真真切切地只有一个感觉,瓦郎是不是管得有点宽?
谢青鹤是救过他的命。可他不曾聘谢青鹤为谋主,他更不是谢青鹤的下属。这事涉及到粱安侯府与阉党之间的利益纠葛,谢青鹤张嘴就问,他怎么回答?——这问题太莽撞失礼了。
偏偏谢青鹤问得理直气壮,好像他天生就该老实回答谢青鹤提出的所有问题。
犹豫片刻之后,韩琳还是松了口风,说道:“是齐大监的主意。”
“如今南面贼患不成声势,朝廷上下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多数人认为只要当地太守召集守备兵马就能轻易平乱。若是派遣兵马南下,领头的将官就是白捡的功劳。这差事还挺抢手。”
“我此前不曾单独领兵,一向在父亲帐下听用,这事本不该落在我手里。”
“齐大监在南边有些私务,旁人处置不了,便与我父商量此事,向天子举荐我南下。”
谢青鹤听得顿了顿,说:“这样说来,你是知道粟河与万象的情况了?”
“府上给我送了一份贼首的情报,张里、嫣玟夫妇如何起家、成事,我都已知悉。贼兵几大头目的来历性情,贼兵成色,我也都……”韩琳说的都是战阵中知己知彼那一套。
谢青鹤摇摇头,说:“我说的不是这个。”
韩琳微微侧目:“那你的意思……是?”
“粟河的良田多半记在田家名下,万象的良田则是萧家与阆家分持七八。本朝立极之前,那三大世家已经在南面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先帝偏宠南王封于粟河,偏宠宝公主封于万象,又将两地金印玉坑授予南王与宝公主自采。这才是南面动乱的根源。”谢青鹤说。
事情的起源,就是世家与皇室在抢夺金银矿坑的实际控制权。
为优化阅读体验,本站内容均采用分页显示,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