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顶好的,挂炉烤鸭外焦里嫩,片成薄薄的肉,和葱丝、烂蒜、面酱等卷在荷叶饼里吃下,鸭的糖皮儿酥酥脆脆,肉一口咬下去熏烤出肥腻咸香的汁水瞬时填满嘴巴。
烤鸭讲究边吃边片,含钏刚到内膳房,十岁生辰的时候,阿蝉从挂炉局顺了半只烤焦了,不能呈给主子的烤鸭回来,算是她的生辰筵。
含钏发誓,那是她十岁以前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含钏笑了笑问崔氏,“家里怎么喂鸭子呀?不都常喂鸡吗?鸡能生蛋,能打鸣叫起,鸭子只能嘎嘎叫。”
崔氏有些不自然地拿竹笼子把鸭子罩住,垂着头低声道,“倒不是自家喂的...”
含钏“哦”了一声,没在揪着鸭子说下去。
用过晌午,含钏便收拾起自个儿那间小屋子,收着收着,脸上的疤痕疼,脖子那道勒痕也疼,腰上更疼得厉害,又可惜自己没擦澡洗脸不能上床,便趴在四方桌上打盹儿。
天际染上一抹沉沉的红霞,院子外头一阵喧嚣,含钏猛地惊醒,连忙跑出院儿去。
是白爷爷和白四喜回来了!
棚户的灶屋亮堂堂的,崔氏喜气洋洋地端着托盘撂帘出来,“四喜和公公回来了!您辛劳了!快快快!”转头见了含钏,笑起来,“快!摆盘子!咱们吃晚饭!”
白爷爷乐呵呵地撑着拐杖由白四喜撑着坐到桌边儿,胡子朝天一翘一翘的,“见着你那间屋子没?”
含钏一边帮忙摆盘子,一边笑着应,“崔嫂子收拾得特别好!还在里睡了个晌午觉!”故意撑了个懒腰,“您和四喜不回来,我还没醒呢!”
含钏卸了胡粉,白爷爷看含钏脸上的淤青和血痂,脸上沉了沉,动了动嘴唇,没说话。
菜齐了。
三个菜,一个汤。
一小盆土豆烧小排,一个醋溜白菜,一叠小糖窝头,一个柿子蛋花汤。
卖相一般,味儿也不够香,却在昏昏暗暗的灯光下显得很馋人。
含钏鼻子有点酸。
白爷爷的脸却彻底沉了下去。
崔氏觑着公公的脸色,赶紧张罗吃饭。
宫里头出来的都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白爷爷沉着脸扒拉了两口便背手进了屋子。
含钏不明白白爷爷在气什么便拿着碗看向白四喜,谁料得白四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