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富康大长公主。
什么张氏。
全都被抛在脑后了。
正月一过,能大兴土木了,含钏带上拉缇,拎了一小盒红豆糕,顺道去胡同正东头那处宅邸走了走街坊——这是老胡同的规矩,新街坊开工大吉,邻居得去瞅一瞅看一看,住在前头的余举子家里都已经送了一筐橘柑过去了。
“...正月里开工,倒是辛苦您了。”含钏笑意盈盈地又介绍了自己身份,将红豆糕递了上去,“儿是胡同尾巴上‘时鲜’食肆的掌柜的,给您带点手信来,往后便是邻里邻居的了。”
那监工头子都穿着淞江三绫布,倒是笑着接过含钏的礼信,“劳烦掌柜的费心。”
这声音...
含钏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侧身让劳工搬东西进府,那东西被红布罩得严严实实的,看形状像是个十二幅的屏风。
这宅邸里里外外做工的怕是有五六十人,含钏略略咂舌。
真是个大户人家呀。
且看摆在门口的木材用料,要么是做床的红檀木,要么是做八仙桌的鸡翅木,要么是做盒匣箱柜的小叶紫檀...都不是便宜货。
这宅邸忙里忙外的,含钏又同那监工寒暄了两句,尽了邻里的本分便带着拉提往官牙走去,临了了含钏蹙了眉头,偏头又看了两眼,如今这宅邸还未挂牌匾,尚不知花落谁家,只是...
哪位封疆大吏有这个脸面让宫里的太监来监工?
含钏摸了摸头,想到,或许是圣人御赐的宅邸吧?
挺好的。
这胡同里又多了个达官贵人。
往后,她食肆的价格,水涨船高,又能涨上一波。
走半柱香到了官牙,含钏喜欢和熟人做买卖,找到黄二瓜说明了要求,“想请两位手熟的工匠,琢磨着在后院垒上一个烤灶,砌一个小池子养鱼。还想请一位木匠,多打一点柜子箱笼,如今宅子里住的人多了,都得备起来。”
黄二瓜想了想,介绍了一位姓周的泥匠和一位姓赵的木匠,以五十文的工钱请回宅子。
价格虽高,可手上的活儿还行。
周师傅自己带了浸泡一个月的沥灰来砌烤灶和小池子,赵师傅量了宅子的尺寸摁了手印,十天后交货。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