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这可真是个好地方。
配上酒,食客吃饭的速度是极慢的,一个晚上能翻两个台、做十桌客人的生意便不错了。
若遇上张三郎这样的聚会,那便绝了翻台的念想吧。
含钏眼光一瞥,几个喝得满面潮红的小郎君七歪八倒地醉在方桌上,其中一个小郎君还端着酒杯子,醉意朦胧地一直唱道“贺贺贺!”
还喝呢!
喝成这狗样子了!
含钏笑着摇摇头。
这一桌子非富即贵的少爷,被各家小厮领走,“时鲜”这样一番闹腾后,可算是打了烊。
这本是非常平常的一夜。
含钏累得元神出窍般沉沉睡去。
张三郎流着口水耷拉在床榻上睡得不知天昏地暗,他绝对没想到,一夜之间,他这位英国公府文不成武不就的老三,在北京公子哥儿的圈子里变得多抢手。
......
一连十日,含钏都在里屋雅座亭里看见张三郎的身影,每日身边陪着的食客都不一样。
到了第十日,陪着的食客有事先走,含钏正好手中无事,便过去收拾碗碟。
张三郎垂着头摆摆手,“掌柜的,您陪我坐坐吧。”
这是吃累了?
还是喝多了?
含钏笑着转头让小双儿熬一盅解酒解腻的枸杞山参清茶来刮刮肠胃。
张三郎抬了抬头,认真盯着含钏,“您看我有啥变化没?”
含钏眯着眼,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遍,摇摇头,“没啥变化呀。”
张三郎咬牙切齿,“我变了!”举起胳膊,甩了甩,咯吱窝下的衣袖随着力道左右摇晃,张三郎恶狠狠地开口,“我变胖了!”
含钏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不许笑!”张三郎哀嚎一声捂住脸,“往日大家伙觉着我是除了吃,啥也不懂的累赘和纨绔。如今倒好,不把我当累赘了,直接把我当做门票——进‘时鲜’吃饭的门票!整日吃吃吃,我倒是没啥。但吃多了要胖呀!吃的时候不得配上酒呀!日日喝得个醉醺醺的,烦都烦死!”
是挺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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