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提牵着小乖在前头走,后头的板车装了满满一箱,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含钏抹了把额头的汗。
我滴个乖乖。
岳七娘为啥要偷蒋家的钱来养她?
她粗略看了看,漳州的珍珠膏、珍贝漆画饰板,福州的福桔、茉莉花茶、脱胎漆器,延平的笋干、香菇、武夷岩茶、建瓯板鸭、建莲、北苑贡茶、闽北柑橘...吃穿用度、天南海北应有尽有。
合着蒋家爷们的生意是倒爷不成?
否则怎会囊括整个福建的特色呢...
回了食肆,含钏仔仔细细地清了清岳七娘寄过来的东西,挨个儿造册记了账,寻思着得对应着差不多的价钱给她置办一份儿回礼过去,正收拾着,便听见小双儿一声惊呼。
“掌柜的,掌柜的!您快过来看看!”
含钏丢了笔过去。
小双儿一手将麻布兜子高高举起,一手拿着个硕大两只墨鱼干,兴奋地挥手。
那两只大得猎奇的墨鱼干像两只风筝快要起飞了似的...
“全是海产干货!有鱼干!有海参!有干贝!还有好多东西!”
小双儿说一样便拎出一个大大的麻布口袋,拎到最后一个,雀跃地抬头看含钏,“还有前些时日的干鲍!好大几只!比我的脸还大呢!比之前的那二十只干鲍还要大个头!”
含钏拎起裙摆,跨过众多漆器、福桔、布袋戏人偶,直奔麻布口袋,挨个儿看了一遍,不由连连发出一声更比一声高的喟叹,“哇...哇——哇!!”
说实在话。
饶是掖庭御膳房出身的含钏,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海产干货。
特别是那几片扁扁的墨鱼干。
甚至比放在灶屋舀水的铜盆,还宽大。
含钏合理怀疑,称霸福建沿海的墨鱼之王一家四口,都被蒋家捞了。
再看那七八只制好的干鲍,比瞿娘子送来的那二十只干鲍还大了一圈儿。
十来个麻布袋子...
含钏抠脑筋地挠了挠后脑勺。
这礼可不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