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灵国缴金令一事,你可听说了?”
星华走回对座坐下,一双美眸凝望着洛修,目光灼灼似要将他穿透。
洛修在她的目光下有些坐立难安,忙点头说:“洛某略有耳闻。”
“此政令推行数月有余,所遇阻挠重重,到现在为止,仍未完全推开。你可知为何?”星华经之前那算命老头提点,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便将自己的想法给这书生说了一通:“缴金令看似重整灵国的经财体制,同样,也动摇了灵国大贵族与官宦世家的根基,贵族们不愿上缴自家存金,自然阻挠政令施布。而政令推行失期,出来背锅受罚的永远是那些底层小官,必有一拨人要倒霉。你此时入灵国官场,难道还怕那些贵族找不到出来背锅的,正好给人家送上门去罚不成?”
“什么?灵国的政事,何时已到这种地步了?”
洛修神情严肃起来。
星华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不,准确说来,是一直如此。”
“一直如此?”
“正是。自前朝洛家乱政以来,朝纲崩坏,官制冗杂,灵国政体以大世族、大贵族与达官三座大山并存。读书人为官者则多以小官为主,少有荣登高位者,但他们却又是一个不可忽视的群体,在底层摸爬滚打,受尽压迫。机灵点的,拉帮结党、趋炎附势。不机灵的,唯有万劫不复!”
“而且现如今,灵国多数贵族掌权之人不过凭着祖上那点基业显摆罢了,其中不学无术者、仗势欺人者、玩弄权术者更甚。在如此情形下,你敢去做官吗?不要命了?”
星华这几日算是完全看清了这些人的嘴脸,说起来也是稍显义愤:“缴金令只不过是个诱因,揭开了灵国数十年官制的弊病而已,那些世家贵族们的嘴脸暴露在日光下,自然也就狗急跳墙,冒头出来嚷嚷着找遮羞布了。”
“灵国真正要改变的,根本不是一张缴金令,而是整个国家的官政体制。否则,一切政令之下,逍遥法外的始终是豪门贵族,而受苦受难的永远是黎民百姓。”
一番慷慨激昂之后,星华略微喘了口气,耐着那难闻的浊酒味,将自己的杯中之物一饮而尽,稍稍润了润喉。这酒着实差了些,方入嗓咽,星华除了火辣之意,一点果木的芬芳之感都未曾流露,也不知它这“云海浆”的名声,究竟从何出得而来,徒有虚名。
洛修听罢星华一席言论,仿佛陷入了沉思,缄默良久,忽然抬起头,鼓起掌来。
“啪,啪,啪,啪。”
他的神情由深思入浅现,如天开云霁,渐渐叹为观止,抚掌而笑
“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