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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是辰正,这家人还未有起床,家中共有六口人,都躺在床榻上,仅有的两床破烂被褥一床盖在年迈的老翁和老妪身上,一床盖在一大一小的孩童身上。
年轻的男女身穿破布一样的衣服,和衣而睡,大部分的肌肤裸露在外,幸好现在正值入秋不久,若是放在深冬他们二人非冻死不可。
只见那年轻的妇人挣扎从床榻上,颤颤巍巍的走向屋中灶台的位置,王衍不知道一个本来年轻力壮的年纪,步伐却像一个身体已经腐朽的老者。
那位妇人从米缸中舀出小半碗米出来,有抖动这手腕从一小半之中又倒下去了一小半回到了米缸之中。
王衍很清晰的能看见,米缸中的米就快要见底了。
妇人将可以数清的米粒倒入锅中,再加上一大锅的水,盖上了锅盖,就在灶洞升起火来。
十几分钟之后,妇人掀起了锅盖,顺着热气王衍看见之前的水已经变成了浅白的米汤,清澈见底的那种。
妇人将仅有的米粒舀出一点放进一个碗中,再盛上一点米汤,就这样她端着米汤渐渐的走进到老妪的身边,她轻唤道:“阿娘,起床吃饭了。”
那微小的声音,王衍感觉自己在她的身边若是不注意听就会略过。
不过老妪却缓慢睁开了眼睛,也许她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
妇人细心的将米汤给老妪喂下之后,又转身去盛。
等待她将屋中的五人都喂完之后,她手中的碗里也只剩下半碗米汤,她一口气喝下之后又颤颤巍巍的回到了床榻上面继续躺下。
睡觉不动身体就是最好的抗饿方法。
见到这种人间疾苦的景象,王衍再也忍受不住,情绪变的异常躁动,他向着余璞问道:“他们餐餐难道都是这样渡过的吗?”
余璞摇头说道:“哪里来的餐餐,他们每日只会吃这么一餐。”
听到这句话之后,王衍心头剧烈震荡,他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声音略带颤抖的问道:“类似这样的人家,复阳郡城一共还有多少户?”
“根据我们所了解的情况粗算一下,至少有一万余户。”余璞回答道。
当一万余户的这个词时,从余璞的口中说出,是何等的令人震惊,王衍再也忍受不住。
一万余户,那便是有几万人都在经历着随时都会丧命的危险,更不乏其中有尚且年幼的孩童。
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