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恩还是要铭感五内的。
世上有的人带着爱而来,有的人没那么幸运,父母缘薄,要靠师长照拂才顺利成为一个优秀的大人。但即便是司职教育的,精力也很有限,关照倾注给了你,或许就轮不到另一个无声的不幸者。到最终,一个是社会精英,一个就泯然众人。
千里马常有。
大老板对我也有这份恩义。但到底他是上位者,亲疏有别,我要是没有十成把握,连五成也不敢向他透露。乔瑟琳一定是和他一条心吧?想到什么便能说什么,也不必战战兢兢。
那天做完培训我和慧琳闲聊,这才知道,原来乔瑟琳已经跟在大老板身边十多年了。据说早在美国创业时期她就担任了他的秘书,这么多年虽然没有调任管理岗,但乔瑟琳形同总助,这连业界中人都有所耳闻。
乔瑟琳毕竟是女人,全世界的人性都一个样,少不了在背后说东说西的小人。我不禁想到了我自己:像我这样坐火箭升到如此高位的年轻女性,相貌又尚可,在外面,该是如何狼狈的名声?
但我并不在乎。
大老板决定出席下一次大会,原定于周四举行的会议,改期到下周一。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个利好消息,筹措来应对BCG方的时间大大充裕了,我也得以在会议举行之前再向潘德小姐探探底。
在她面前唱空城计,不是个好主意。我也许久没有跟凯文正面交锋了,不多混混眼熟,他该以为我退出战场了。
我去找了慧琳。
“LoroPiana现在不产羊绒短袖了,纯棉T恤竟然都敢卖到一千新一件,价格真不理性。”我没头没尾地给她发了一条这样的消息。
“我以为你不消费奢侈品。”但她很显然读懂了我的潜台词。
“是那样。”我道,“但LP做了不少亚麻真丝混纺的短袖,我听桑妮亚说,体感非常出色。纺织工业真恐怖,没想到有一天植物材料也能跟高支的细针羊绒相比。”
“工业不恐怖,利润恐怖。”慧琳回得很快。
她又紧接着发来另一条消息:“虽然我不确定你究竟在说什么。”
“我的错。”我回她,“凯文才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你最近有见到他吗?”
“上周聊过一次。你是想说他的发型依然维持得很好?”
因为这阵子理发沙龙都不开门,凯文是公司里惟一一个保持了完美发型的男士。他留了那种很时兴的两侧铲青的三七分,一看就知道是老式理发店的手笔。鬓角的头发稍微长一点儿都会非常明显,欧洲部门跟我们繁忙程度差不离,以前我就猜他会自己修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