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知道!
唉,唯有决死一搏了,听天由命吧!
“钱队长!不要再提突围的事了!……是谁让你到楼顶上来的?嗯?……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回到一楼。一旦敌人迫近砖楼,立刻发起反冲锋!听到了吗?”中村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瞳孔里燃着火苗,恶狠狠地把战刀架在了钱永贵的脖子上。
钱永贵吓得魂飞魄散,他喘着粗气,浑身发抖,两眼闪出绝望的神色,活像一条被抽了筋的狗。
“原田!你带着人在后面督战,如有退缩,格杀勿论!”
“嗨!”原田带着七八名部下开始驱赶钱永贵,手里的步枪在后面黑洞洞地指着,钱永贵稍有异动,就会被打成筛子。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砖楼四周打的热火朝天,特务连已向敌人多次劝降,可残敌据守着砖楼的每一栋房屋和楼顶的每一个角落,凭坚死守,拒不投降,从各个火力点拼命向外倾泻着弹药。
一楼的一个窗户里突然伸出一截竹竿,上面挑着一条白手巾在不断的晃动。可里面很快就传出了枪声,两具伪军的尸体被从窗子里抛了出来。
几次进攻受挫,常大山盯着不断向外吐着火舌的砖楼浑身发抖,他紧咬的嘴唇上两列齿印都冒出了血珠子,就像他此刻的眼珠子一样血红。
满脸焦黑的警卫员小田把电话塞到了常大山手中,“营长!电话!”
“喂?常大山!你听着!五分钟内拿不下砖楼,我枪毙了你!”韩山河在电话那头大声咆哮着。
常大山郁闷的说不出话来,他把电话一丢,瞪着眼珠子瞅着砖楼,脑袋都快要炸了。
——他奶奶的!豁出去了,老子就在这里马革裹尸了!
那是他所知道的为数不多的文词,他觉得杠杠的,就记住了!
他不顾一切地下到了特务连,亲自指挥着部队往里打。战斗越打越激烈,几个梯次的爆破组冒着弹雨前仆后继,前面的爆破手倒下了,后面的的爆破手又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双方都玩儿了命,每一次冲锋,都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常大山撸下帽子,敞开怀,汗如蒸锅,目似喷火,搂着一挺打得发烫的捷克式,对着楼上的火力点声嘶力竭地吼着:“龟孙子们!叫你们顽抗,爷爷我送你们上西天!”手里的机枪剧烈地颤抖着,打得楼顶上飞沙走石。
几个爆破手冒死冲过火网,眼看到了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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