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扈的鸟人挨揍,不失为一件赏心悦目的快事,岂可错过?
滚落于地的车夫气喘吁吁跑上来,恶人先告状,喊道:“公子,这个贼胚夺了俺鞭子,马才受惊的。”
车厢后的帘子拉开,一个青衣小厮先跳下。五体投地,狗一般熟练趴下了。
一对云纹高底靴从后车门探出,踩在了小厮的脊背。落地时竟一滑,差点摔跤,二话不说抬腿便踢。
小厮才十一二岁年龄,被狠狠踢中腰肋,痛得从牙缝里“咝”出了一声,面无人色地磕头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不该惊了公子爷……”
二十多岁的锦衣男子闷哼一声,站稳了。
只见他手抓锦帕,嘴唇滑稽地肿起了一大块,胸前一摊触目惊心的殷红。一边朝车前走,一边迫不及待吼叫。
“给老子,打死那个拦车的!”
围观的人群聒噪起来。
“人家帮你拦了惊马……”
“不拦马,就要踩死人了……”
“还讲不讲理……”
男子站住,轻蔑地指点着人群,骂道:
“谁?谁他妈的在说话?你们这帮贱胚,有种给老子站出来。”
嚣张气势,可比栖云郡典史之子高了不止一筹。想李化那厮只敢在自家一亩三分地的赌馆横,关起门冒充大尾巴狼。这儿可是王城门口,众目睽睽。
众人一噤,大声的说话立刻消失,窃窃低语却杜绝不了。近百声音汇聚一起,嗡嗡的,如一群野蜂盘旋。
原本守候在桥头旁凉棚里喝茶的一干差役,此际竟神奇遁走了。远远的城门口,兵丁们也立即收队,向后转。
没法子,这件事他们一旦管,别说饭碗保不住,说不定连性命也保不了。可不管的话,又要被人戳脊梁骨。
男子怒气冲冲前行。
董淑敏从马车标志认出了这个人,嘴角一勾,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知道这货要倒霉,而且是倒大霉。
自从三年前天启王的身体不好,时常不能上朝。王后周媚垂帘听政,急剧培养外戚势力,一手遮天。如今的白沙城,她的话比华王还好使。
猖狂到什么程度?
她本身无子,便在两年前把侄儿从周国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