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吧。我看李资深准备好了四十多份供词,不知苏子瞻最后愿意誊抄多少份。”
王珪道:“放心吧,他都会誊抄的,只是时间问题。李资深与苏子瞻有仇,不会放过他的。”
八月二十八日。
李定一大早来到御史台狱中,朝关押苏轼的牢房走去。由于审讯时间拖的太久,为避免苏轼因长期站立双腿受伤,将来留下证据落得个刑讯逼供的罪名,审讯从审讯室搬到了苏轼所在的囚牢。苏轼虽然可以偶尔获得坐下休息的机会,但依然无法睡觉。
阿严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和苏轼纠缠着。李定走了进来,吓得阿严瞬间困意全无,急忙站起身来躬身道:“李大人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李定没有回应,径直来到桌边坐下。由于昨晚在王珪那儿受了气,一夜没睡,他一大早带着怒气而来,刚一坐定,拿起写满与王诜互通诗文讥讽新法罪状的供词扔到面容憔悴的苏轼面前,呵斥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抄不抄!”
阿严见李定一大早就火药味十足,不由打了个寒颤,与周围候着的狱卒们面面相觑,低头不语。
苏轼将头转向一边,不予回答。
李定道:“我听说王晋卿的两个儿子是你的学生……我记得好像叫……叫……哦……对了,叫王子敏、王子立。”
苏轼见其突然提及王适、王遹,只怕对方来者不善,回应道:“他们是我的学生,有什么问题吗?”
李定道:“他们兄弟俩和苏维康差不多到了该参加贡举考试的年龄了吧。”
苏轼心头一惊,苏迈确实打算参加明年的贡举考试,李定故意提及苏迈、王适、王遹,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苏轼的心头。他瞪了眼李定,问道:“你想干什么?”
李定冷笑一声,道:“不干什么,就是随口问一下。”
苏轼道:“你有什么仇怨只管冲我来,别牵扯孩子们。”
李定道:“你这话从何说起,我和你无仇,和你的儿子、学生们更是无怨。”
苏轼哼了一声,道:“你们大费周章弄这么一出,不就是想置我于死地吗!”
李定道:“御史风闻言事,职责所在,何来置你于死地?”
苏轼一脸鄙视地看着李定,道:“那你们提前准备好这些供词做什么!别在这儿惺惺作态,有什么话就直说,拐弯抹角有意思吗!”
李定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写诗文讥讽新法已证据确凿,认罪伏诛是早晚的事,如此拖延,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