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通红,怒不可遏,急忙从中调和:“想来是仗卫不知礼数,与皇后、长公主们无关。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有些礼数问题,等官家回宫后还是要约束一下的。”
“约束什么?”
“臣今备位夏官,负责卤簿之事。郊祀大典结束,官家应乘舆回斋宫,改穿通天冠、绛纱袍,而后教坊、钧容奏乐,官家回宫。然而妃嫔在半道迎谒,不是大典之礼,更何况如今郊祀之事还未完毕,而中宫掖庭之人怎能出现在此?臣窃见二圣崇奉大祀,庄严恭敬,超越古今,四方来观,莫不心悦成服。如今车驾要去太庙夜宿斋戒,而宫中的车子却不避让,仗卫争道乱行,臣担心让人看到了,有损朝廷体面,不敢不奏。还望官家对侍卫们约束一二。”
宋哲宗当即命人将此事快马加鞭报给太皇太后。
孟皇后想见宋哲宗,却被对方拒绝,只得默默注视着宋哲宗的车队渐行渐远……她自言自语着:“官家不会怨恨我了吧。”
韩国长公主安慰道:“你只是想来迎接官家,又不知官家要去太庙,不知者无罪,想来官家不会介意。”
孟皇后叹息道:“但愿吧。”然而宋哲宗这些年的经历早已让他形成了有仇必报、锱铢必较、以及秋后算账的怪异性格,他将自己对太皇太后的仇怨全部转嫁到了孟皇后身上,今天对方又做了这样的事,更让宋哲宗对她的怨恨之情愈发浓郁。
翌日。
官宦传达太皇太后懿旨,命有关部门严整仗卫,官家从太庙回来时,皇后及以下妃嫔都不准再去半路迎谒。
与此同时,郊祀大典继续进行着……
朝会宴飨八室后,宋哲宗来祭拜宋神宗,一时间情绪激动,哭泣不止,仿佛要将这些年忍受的压抑、轻视、仇恨全部哭诉出来。随后,他在南郊的青城斋戒。翌日,又在圜丘祭拜天地。礼毕,群臣在端诚殿庆贺,然后他来到宣德门宣布赦免罪责的诏令,以示皇恩浩荡……
就这样,郊祀大典在一项项繁琐的流程下终于结束了。朝廷按照惯例要给部分官员们加官进爵,并颁布一系列或赦免、或推恩的旨意。苏轼对此毫无兴趣,他每天所想的就是尽快离开京师。如今越州知州位置空缺,正是填补的大好时机,大典刚一结束,他就迫不及待地上书请求朝廷让他去越州为官。
朝廷不但不同意,还改任他为端明殿学士、礼部尚书、兼翰林侍读学士,然后将刚被任命为襄州知州、集贤殿修撰的杨汲派去越州担任知州,襄州知州由吕嘉问担任,彻底断了苏轼的念想。
改变不了环境,那就只能适应环境。苏轼知道自己短期内走不掉了,只得接受这一任命,兢兢业业地先干着,等将来找到合适的契机再上书请求离京。
晚上,苏轼回到家中,向大家宣布自己决定暂时不走了的想法。苏辙以为苏轼终于想通了,开心道:“太好了,兄长肯留下来真的太好了,以后我们兄弟二人再也不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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