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
早朝。
蔡卞出列启奏道:“启禀官家,司马君实、吕晦叔虽已身死,但其这些年所作所为极其恶劣,且影响深远,还望官家对其严惩,以示惩戒。”
宋哲宗道:“如何惩戒?”
“望官家追夺朝廷赠予二人的谥号,毁掉所立神道碑,磨去碑文,并发冢斫棺,以示惩戒!”
一言已出,满朝哗然。
章惇紧接着启奏道:“司马君实、吕晦叔罪大恶极,不掘棺曝尸不足以平民愤,还让官家恩准。”
宋哲宗沉默许久,迟迟不表态,这些年的仇恨、委屈、压抑憎恨不管将众人如何贬谪都难解心头之恨,发冢斫棺后再来个曝尸、鞭尸之类的确实解气,但是死者为大,他身为官家一旦做了发冢斫棺这种事,只怕引来天下人非议,有失朝廷体面。三省的官员们宋哲宗思来想去,迟迟不予表态,纷纷请求其恩准将二人发冢斫棺,以警戒众人。宋哲宗扫视三省的官员们,目光最终停留在了站在一旁保持缄默的许将。
“此事干系重大,容朕想想。若无事启奏就退朝吧。”
众人只得告退。宋哲宗将许将留下,待众人走后,眉头微蹙,静静地看着心神不宁的许将,道:“刚才朝堂之上三省的诸位卿都建议朕发冢斫棺,许卿为何不说话?”
许将道:“发冢斫棺恐怕不是盛德之事,臣无话可说。”
宋哲宗道:“朕也觉得此事对朝廷无益,容朕再想想吧。”
许将躬身告退。
最终,宋哲宗放弃发冢斫棺这一疯狂之举,下诏追夺朝廷赐予司马光、吕公著的官职、谥号,令陕州、郑州各县推倒朝廷为二人所立的神道碑,拆去官修碑楼,磨毁掉神道碑上的碑文后上报朝廷。中大夫、同枢密院事曾布秘密上呈奏章,请求取消毁碑之事,宋哲宗不予答复。
死去的司马光、吕公著等以及或者的吕大防、刘挚、苏辙等数十人的制词皆有中书舍人林希起草。这天,他写完制词的最后一个字,看着通篇的诋毁之语,愤然将笔掷于地上,仰天长叹:“我这些制词一写完,坏尽名节了啊!”他不写,自然有人取代他。识时务者为俊杰,他除了明哲保身,随波逐流,别无他法。
诏令以最快的速度送达陕州、郑州,毁磨石碑、拆掉碑楼的工作正式开始。工匠手握重锤敲砸石面,大风袭来,碎石粉尘漫天飞舞,官员们皆以袖遮面,不敢靠近,独留工匠挥锤重击。由于神道碑高大结实,工匠锤了几下也没锤碎,只得沿着裂缝用力地锤着,忽然石碑倒下将工匠砸死,众人皆惊,不知是亡魂显灵,还是操作失误。圣命难为,毁碑的工作需尽快进行,官员只得命人将尸体抬走,换人继续。
九月。
苏轼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大庾岭,翻过大庾岭就是岭南烟瘴之地了。大庾岭上茂林丛生,烟瘴之气缭绕。苏轼一行人徒步越岭,虽已换上薄衫,但由于空气潮湿使初来乍到的他们仿佛置身蒸笼一般,不一会便
为优化阅读体验,本站内容均采用分页显示,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