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解开她伤口的绷带,再一次追问她:“伤口到底是怎么来的,是苏泽钧弄伤的你?”
宋玉儿调皮的眨着眼睛:“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替我去教训他吗?”
傅司暮抬眸看了她一眼,当年将他驱出巴黎的人,也有苏泽钧,因为那时被钟龙所蒙蔽,后来他哥的儿子被宋玉儿带走后,苏泽钧主动找到了他,说他可以带他进入宋家。
不过他能不能找回他哥的儿子,那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傅司暮至今都不明白,宋玉儿对他到底有多深的恨,才能对他身边的一个孩子下狠手。
他不相信她真的敢把那个孩子怎么样。
傅司暮迟迟没有说话,宋玉儿的眼神再度冷了下去:“我早就猜到了,在你心里所有人都可以比我重要。”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必解释。”宋玉儿任由他给自己包扎着伤口,第一次没有乱动,毕竟这伤口再不好的话,她这只手恐怕真的就要废了。
她可不想做一个断手新娘,被全巴黎所有上流名贵耻笑。
她宋玉儿从来都是被人仰慕的对象,从原来都是她嘲笑和践踏别人,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嘲笑她?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那么安静而短暂,宋玉儿有时候忍不住想,如果这几天可以当做一辈子来过的话,她也愿意一辈子这样过。
“傅司暮。”她忽然轻轻叫了一声,就像三年前他们常常偎依在一起,她高兴了不高兴了,都会这样没完没了的叫着他。
她说只有叫着他的名字的时候,只有依靠在他的怀里听到他的回应的时候,她才能感觉到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她才不会那么恐慌和害怕。
那时候的傅司暮不解的问她:“你在害怕什么,你是宋家的大小姐,宋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你身边有无数的保镖,你的父亲很爱你,所有人都仰慕你,把你当做女神一样来仰慕,你到底在害怕恐慌什么?”
那时候的宋玉儿是如何回答的?
她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恐慌和害怕,总觉得这个世界太美好,美好的就像一场梦,有一天这场梦会醒来,而醒来后面对着这赤果果的残忍而现实的世界,我会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如果那个时候你不在我身边的话,我想我宁愿死掉,也不要那样难堪而痛苦的活着。”
傅司暮的眼眶忽然有些发涩,他突然非常的舍不得,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她带走,永远的留在身边,永远的只属于他一个人,永远的保护她爱护她,不会再让她恐慌,也不会再让她感到害怕。
可他可以这样吗?不可以。
有些事情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怎么挽留也回不到从前了。
宋玉儿忽然仰起头,主动地亲吻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