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叫人赶走那些野猫,免得败了少爷的兴。呵呵,少爷,我们还是快进屋去,那些从县里弄来的西洋画儿真真有趣。”
黄占嘻嘻哈哈的,笑道:“对、对,还有啊,等会那几个娘们进来,我全都要!你们不许摸鱼,谁抢了我的先,我就踢谁出去。”
几个长随一齐道:“谁敢动少爷的女人?我们跟他没完!”
嘴上说着话,眼里却交换着戏谑的色彩,大伙都清楚,黄少爷牛逼轰轰,其实绣花枕头毫无用处,那几个女子进屋去只不过是穿针绣花,针头都立不起来,不消片刻就会赶人出去,到时候还不是便宜了哥几个。
几个人说说笑笑,涌进了黄占的院子,院里灯火通明,立刻就热闹起来。
临近的院落里,靖海商行的东家黄程独立于一棵老槐树下,冷月残烛,听着不远处的男欢女笑,表情复杂苦涩。
身后的屋里,黄占的娘在愤愤的念叨:“都是那个杀千刀的死伙计!打哪里不好,打我儿子的命根,若是治不好,一辈子落下命根,我黄家可怎么办呐!呜呜呜!”
黄程心中越发的凌乱起来,他低着头,皱着眉,慢慢的迈步往外走。
孤独的影子被月光拉长,投射到青砖地面上,落寞寂寥。
黄占的院中,一片欢愉,几个女子放浪的娇笑传遍了整个商行。
后院里有年轻的伙计开窗朝这边探头探脑,满怀向往,有胆大的说了几句话,众人又窃笑不已,缩回头去,在屋里八卦议论。
伙计们的头顶上,两个靠的很近的身影在念着艾比色滴,高一些的身影在教,矮一些的在学。
巡夜的更夫从街边走过,用嘶哑的嗓门喊着:“关门防盗,小心烛火!”
野狗吠叫,大炮台上的黑人士兵在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大明天启初年的澳门之夜,在这动静之间,流水一样度过。
平静的日子又过了一天,有官差自香山县上门,客客气气的请黄程过衙门一趟。
黄程去了,下午才回来。
回来时脸色煞白,气得手抖个不停。
他几乎是踹开了黄占的院门,然后发现这家伙不在家里。
“去哪了?”黄程咆哮着,用鞭子打烂了屋里所有能打烂的东西:“这孽子去哪里了?!”
无人敢答,黄母虽然不明白自己男人为什么发这么大火,但本能的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