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能不能生活下去,她知道自己的皮肤在微微发着热,走路也不算非常平稳,她只能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那样生活。
努力忽视掉让她感到窒息的痊愈期,希斯莉转念又想,肯比她的感官要灵敏更多,只是站在原地,他却更可以融进夜色中。
即使他带着那个奇怪的面具。
那么,为什么是你呢,肯?希斯莉有点好奇,即使她接受了这个奇怪的梦里几乎全部奇怪的事情,接受了曾经只在漫画和电影里看见过的超级英雄会真实地在她眼前漫天乱飞,接受了自己从没穿过的欧根纱裙子,还有突兀出现在她面前的繁华而陌生的城市,她在此刻依旧产生了淡淡的好奇。
肯是怎么来的?肯是她内心里的具象化吗?还是她也变成了什么超级反派人物之类的。肯为什么会出现?
——因为你需要我,希斯莉。
肯在说完这句话就没有下文了。他没有理会希斯莉若有若无的“可不可以摘下面具”的小问题,径直像一颗石子沉入了没有一丝涟漪的湖底。
希斯莉倒也不在乎他不回答。我们要去酒店吗?她摇晃他的手臂。可是我会进不去的,我没有身份证明。
——我有。
肯的平静总能在恰到好处的时机感染希斯莉,让她短暂忘记所有不愉快的时光。
真的有办法?希斯莉不是在质疑肯,她在借由这个问句软绵绵的撒娇;只是话一出口她才想起来,有多久没像这样全身心的信任着一个人了?又有多久,哪怕只是一个不太衷心的人也好,肯陪着她说说话?
路灯的光晕橘红而朦胧,点缀在她冰蓝的眼眸中,像一些忽然粼粼的水光。肯牵着她慢慢走,两只希斯莉都因为这股情绪冲击心头发酸。
希斯莉是没有家的,她的死就是一种孤独到极致的缩影。
别人可以看见你吗?沉默只持续了一小会,肯始终温热的手给了她重新开始话头的勇气,也转移了希斯莉的注意力。
——看得见。
肯回答她。
过了一会,他平静的情绪顺着意识传过来。
所以我才戴着面具。
我以为我们走了很久。
希斯莉被肯径直领进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在此之前,肯已经在上台阶时脱掉了面具,并单手把它揉吧揉吧塞进他那件外套的内侧。
酒店暖风开的很足,熏得人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