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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的火焰闪烁了一下,暴露了它主人内心的情绪。
杜衡目光灼灼,看着缩在沙发里的小外甥,眼里的探究一闪而过,被他按了下去。
不能细究,不能细究。
银灯这两句话并没有什么问题,光明、温暖,还有生存,是人们最大的遗憾,自然也是对外面世界的最大期望。
就像盼望世外桃源,人们对外面世界的描述总是几近完美。
银灯虽然带了语气词‘吧’,但却意识不到自己言语的笃定,还有一丝对这个世界的怜悯。
似乎真的见过外面,而对这里的境况夹杂了一丝旁观者的不忍和无奈,不是想象,而是描述。
碗上的筷子没有放稳,骨碌碌滚了下来,杜衡一把捞住,重新摆放上去,“快来吃饭。”
晚上休息的时候,银灯去洗漱,看见打破的牙缸重新摆放在那里,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并不是先前那个,这个更重一点。
按道理来说,那种程度的碎裂,杜衡根本就不费力就能复原,但他没有,不仅如此,很多事情他都亲力亲为,像一个没有魔法的无魔者。
是为了迎合他?
不对,那也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银灯刷着牙,抬眼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顿了一下伸出手去,摸到自己的左眼位置,早上的时候,明明看见来着。
他刚漱完口准备洗脸,杜衡就进来了,先在银灯扭开的水龙头下洗了个手,才拿起牙缸接水,本来不大的空间被他这样一站,显得逼仄起来。
但当事人都没有什么感觉,银灯自然地等杜衡接完水,才伸手去洗脸。
毛巾在杜衡的另一边,银灯眯着眼睛拽杜衡,在他的挽起的袖子上沾上一点水渍,“毛巾。”
杜衡伸手摘了毛巾递到银灯手里,也低头去洗脸。
银灯刚擦完把毛巾抖开,另一端就被一双大手捏住了,杜衡弯腰就着银灯把脸擦干,才慢慢悠悠擦手。
这个样子让银灯想起来很久以前他们两个一人围一半围巾的日子。
说起来,自从遇见男人,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之前世界里一样自力更生了,成了一只啃大米的。
只顾着自己喜好来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他也希望,再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