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心脏一抽一抽地疼,“忍一忍,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回来。”
银灯的余光看着杜衡大步转身,在黑暗中,只有摇曳的火焰忽忽闪闪,飘来飘去,离得不远,像是在找什么。
他按着身边的大石头滑坐下来,火焰灯倒在脚边,烫化了周围的雪,燃出一个大坑。
银灯垂着头,他没有力气说话,手脚都是僵硬的,他恍惚觉得脸有些发烫,伸手去摸,却什么也感觉不到,指尖麻木了。
杜衡觉得那边的光弱了很多,他心里一咯噔,回头,“夏夏?”
银灯动了动,伸出手去把火焰灯捞了出来,斜燃的光芒猛地摆正,一闪一闪跳动着,映亮周围。
他把灯摆高,放在身后的大石头上,看着那蓝色金色交缠的火苗,想起来不死鸟的羽毛。
杜衡转了一圈,面色凝重。
那把门钥匙是他很久以前放在这里的,前段时间试验过,应该没有问题,但如今雪下得厚,又没有光亮,再加上他忧心银灯,就难免急切了些,一时半会儿竟然找不见。
转头看向另一边亮起来的地方,光芒下黑黑的一小团蜷缩在一角,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叮嘱自己不要慌,冷静下来。
他睁开眼,猛然想起他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特地把东西换了地方。
掉回头,在第一次查看过的地方上方有一道细细的划痕,树皮翻出来了一个小角。
想来应该是他过于焦急,翻找不见的时候就乱了方寸,全然忘了。
树皮被低温冻得发脆,杜衡拽着那块树皮,轻轻一动,呲啦一声掰断了,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分外响亮,树上的雪受了惊,纷纷扬扬往下跳,落了他一身。
银灯觉得有些热,脑子昏昏沉沉的,他的手扯着领口,被这声音惊了一瞬,清醒了一点,忍着没再去拉衣领。
杜衡找着了门钥匙,把火焰往里面一放,光芒被拘在一起,顺着树干皴裂的纹路透出来,像被火烧透了,在同类中很是显眼。
转身,在黑暗中扶着树跃向方才停留的地方。
“夏夏。”他叫银灯。
银灯听着了,慢半拍地抬头,看见杜衡正往这边走,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脸色怎么样,但从杜衡的表情看来,估计不怎么好。
杜衡看见银灯抬起头望向他,左眼处幽幽暗暗,洇出淡淡的蓝光来,像天边薄碎的魔法阵,快要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