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抬手扯过木桶摆在天道面前,“这么闲的话,把这些玉筏返回去。”
天道看着整整一木桶的玉筏,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走过去拿起来,然后举着在窗边呼啦呼啦摇,跟抽签似的。
一边摇一边吆喝,“哎哎哎,快来看看都是谁家的,赶紧拿走啊。”
雪鸮们一哄而起,盘旋在空中,有认出自家东西的就怪叫一声,俯冲而下,叼走桶内的玉筏。
天道把木桶卡在窗台上,不再管这些,于是在广场玩耍的孩子们只看见满天的雪鸮,每隔一会儿就有一只冲向窗台,叼走一根玉筏飞离。
那场面,甚是壮观。
天道百无聊赖地坐在桌边堆摞的文件上,翘着二郎腿摇摇晃晃,眼睛到处瞟,看见书架后面堆着一摞纸,厚厚的,已经发了黄。
他从屁股下抽出一封文件走过去,把文件甩在地上盘腿坐下来,翻开那摞纸张,都是信笺。
”容禀,大殿下,我们很是挂念您。”
天道翻过来调过去,皱起眉,就这?
“容禀,大殿下,我们这里的海棠果很好吃,想给您寄一点。”
“容禀,大殿下,今天雪停了……”
“容禀,大殿下……”
继续往下翻,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废话,天道捏着手里的信纸,力道大到把纸张都捏皱了,这些人,是在挽留银灯啊。
他悄悄扭头看银灯,你呢?你有没有扔掉想要离开的那种心思?你……是怎么回应的?
推门的声音响起来,天道回过头来,不慌不忙地把信纸放好,“这些人,真是不够添乱的,尽写些废话。”
“那些是大殿下刚回来的时候,方才恢复接受信筏就收到的。”寒纱进来时刚好听到这句话,“这还不算什么,刚开始的时候,一张信纸都没有。”
说着她指了指信纸深处的那排书架,“哝,全是玉筏。”
天道懒得起,就趴在地上探头,看见满是书本的书架中间突兀地放了一列玉筏,跟武林秘籍似的。
寒纱把被天道弄散的纸张捡起来,“还有的人,一个人就写了好几根,都堆在屋子里,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真正的重要信息。”
天道皱起眉头,“这不是胡闹吗?怪不得每天这么多工作量。”他看向一言不发的银灯,“你也是,怎么由着他们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