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州王生,性至孝,其父病危,王生长侍左右,服饵喂药无一丝怠慢。虽经累月然其疾无愈。王生怕父亲醒来召唤自己,就经常卧睡在他榻前。一天晚上,他非常劳困,依靠在病床边就睡着了,突然他听见一阵怪声,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有人在揉面,王生迷糊睁眼一看,见有一青一黄两个小鬼,长一寸许,从他父亲左右鼻孔爬将出来。王生见状一惊,假装熟睡,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这两个小鬼出来后,看样子很是高兴,双双一跳,就下了床。72文学网首发
这时候,两个鬼就跳在桌上灯烛下,开始闲聊起来,声音很小,但勉强能够听见。只听青衣小鬼叹道,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终日清汤稀粥,你我已经消瘦了许多!黄衣小鬼闻言说,是这样,来时几天就有一顿烧鹅,那味道,甚为想念啊!停顿了有好一会,青衣小鬼招呼黄衣鬼回去,并询问道,这人要到什么时候死?黄衣小鬼回答说,不知道这些。两个小鬼说完,跳跃着又钻进了王生父亲的鼻孔之中。王生历来聪慧,他的父亲病还不严重时,最爱吃烧鹅,后遵医嘱,都以清淡为主,综合这些事,他怀疑二鬼便是百鬼中的病鬼。
王生见此心生计策,待次日,便准备了烧鹅一只,去头颈留腹洞,另备黄泥一堆。当夜,王生将其父安抚入睡,至二更,便将大荷叶做垫,放置烧鹅在桌上,手中抓了把黄泥,假意熟睡,暗中查之。至三更,果见两小鬼鬼鬼祟祟出来,见到桌上烧鹅欢喜跳跃,就从鹅颈洞中钻了进去,意藏而食之。王生眼明手快,一个健步上前,伸手用黄泥将洞口堵住,又用荷叶包裹烧鹅以绳缚之,再取黄泥覆盖住荷叶,扔入烟台中用火焚烧。
一开始,炉中有鬼在惊叫,似是求饶,王生不为所动,直至其声绝灭,方才取出黄泥烧鹅,持之离家五六里,掘地一丈埋入其中,这才意满。王生回去后,其父之病开始好转,不过半月,就已经行动自如,好了一大半。大家听说这件事后,都称赞说,这是他的孝道感动了神仙,才能看见这些!一个有着智慧和孝道的人,难道不值得我们去学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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