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味十足的包厢突然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像是被噤了声,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候水绿说得这话已经超出了大家讨论的界限,在旁人听来,她这话就是对夏晚橙已故家人的蔑视,以及对她现有家人的诅咒。
今日在场的人中,但凡有位夏晚橙的老熟人,都会在候水绿张口的一瞬间制止住她。
夏晚橙并不是个锱铢必较的人,通常情况下,她还挺愿意好好跟人讨论道理,她也不在意别人是否得罪她,对于一些口舌上的争论,她也比较少理会。但唯独,涉及到她家人方面的话题向来都是她的死穴。
今日候水绿就是把水泼在夏晚橙脸上,也好过出声谩骂诅咒她的家人。
这下傅昉见气氛不对,忙出声打岔:“好了,快让邓老板给我们推荐些他这里的私房菜。”
“侯小姐!”
夏晚橙并不卖傅昉这个面子,尤其候水绿是她带来的人。她垂眼看着自己的指甲,说:“没记错的话,今日只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怎得侯小姐好似对我家里人颇有怨言?”
“实话实说罢了。夏三小姐要是在意家里人被人诋毁,不妨先从自身做起,日常行为稍微检点一些?”
“说起来,你祖母曾是我外婆的贴身丫鬟,当年也明明白白签过卖身契。照理说,唐丽琼生是夏家人,死是夏家鬼。可唐丽琼卖主求荣,当真算得上狼心狗肺。如此恶劣之人的后辈,想来应当就是侯小姐这样的德性才是。”
夏晚橙这话一落,在场诸人才晓得候水绿和夏晚橙还有这样的纠葛在里头。
候水绿当下就怒了,愤而起身,动作之大把椅子都撞倒在地。她指着夏晚橙,尖酸出声:“你是个什么东西?”
夏晚橙不为所动,只看着她,慢悠悠地说:“按照以前的规矩,唐丽琼卖身给了我外婆,往后她的子子孙孙都是我夏家的仆人。照这个道理,你该恭敬称我一声三小姐才是。怎的现在还对主子发起火来了?”
说到这,夏晚橙用力一拍桌,沉声道:“唐丽琼究竟是怎么教导得你!”
候水绿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许久,她暴怒一声:“今日我定要让这个贱人难堪,你们谁都不要拦我!”
傅昉和金玓端的是副看好戏的模样,邓老板正左右观望估计着情况,反倒是雷明急了,一连声出言劝着候水绿消气。
候水绿推开雷明,径直冲着夏晚橙走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端坐的夏晚橙,厉声道:“我今天教训了你,你大可以去地府跟你早死的外婆和母亲告状,叫她们化作厉鬼来跟我纠缠。”
夏晚橙目不斜视,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