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空不晓得自己何故这样紧张,自打进入这间房间之后,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过分,他目光直愣愣的看着前方,知道夏晚橙就等在这面墙壁的背后。
相比于他来说,旁边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们就要鲁莽得多,一路过来,这地上气球不晓得被他们踩爆多少个。每一次爆炸声响起,都让雷空心里产生一种宛如烟花炸开的悸动。
终于,他被身后的人推搡着来到了夏晚橙面前。
她着了一身全金色的秀禾服饰,正盘腿坐在绣了龙凤呈祥的大红喜被上。她头顶大红盖头,身量端得笔直,手腕上全被手指粗的金镯头缀满,看上去是过分的富态和臃肿。
但雷空就是心悸得厉害,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在这一刻忘了个一干二净。
旁边人自觉地噤了声,等待他发表一番情真意切地肺腑之言。但雷空脑袋一片空白,目光只能落在面前的大红喜盖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旁边人不断用手肘示意他的当下,他终于出声道:
“夏晚橙,我来娶你了。”
这话出声,雷空才发觉自己声音颤抖得厉害,还不等他找补,旁边的狼亲狈友们就哄笑出声:“空少你紧张什么啊?”
之前记熟的程序在这一刻被忘了个一干二净。雷空左右环顾了一眼,立刻单膝跪地,把花束递到了夏晚橙手里,又重复了一声:“夏晚橙,我来娶你了。”
原以为淡定自若的夏晚橙能谨记事先商量好的流程,谁想她真就从雷空手里接过了花束。下一刻,在夏早柑的制止声中,雷空就把那大红盖头摘了下来。
盖头下的夏晚橙是雷空从未见过的样子。
她化了全套的妆容,这每一样用料都带着喜色,于是她眼角绯红,脸颊含羞,双唇红润,在惊艳的妖冶艳丽中,自带一股温厚的矜贵,十足称得上她一贯的狐狸精骂名。就连周围见惯风月的世家子弟们,也由衷开始赞叹新嫂子的美丽和雷空的好福气。
这会儿外头阳光正好,斜斜打进来一抹,把夏晚橙身上的金丝银线全反射到了她的脸上。于是,无论她如何动作,或含笑或垂眸,都带着粼粼的波光。
夏早柑气恼,“还没找婚鞋,怎么就把盖头摘下来了?”
下一秒,夏晚橙自己从被子里翻出一只婚鞋冲着雷空晃了晃,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儿。
“你没想到吧,鞋子就藏在了这。”
她这一笑,头上的金色步摇和蝶翼都在颤动,雷空握紧她的手,兀自把鼻尖的酸意忍了回去。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