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澜找到夏晚橙的时候,她正站在院里一颗棕榈树旁。
这是联合国驻摩迪莎的办公区,周围有军队驻守,在摩迪莎境内,已经算得上十分安全。
思澜在远处观察了她一会儿,见夏晚橙一直扒拉着棕榈树的叶子,行为古怪,于是凑近她,小声地问:“你在做什么?”
夏晚橙没应她的话,只嘴里念念有词道:“201,202,203……”
思澜讶异道:“你在……你在数树叶吗?”
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也像是压根没注意到有她这么个人的存在,夏晚橙只固执地继续着手里的行动。
轰隆隆的声音响在天际,一架武装直升机从他们头顶飞过,周围的人都抬头瞻仰,唯有夏晚橙不为所动。
之前接待过他们的法医皱着眉过来,小声跟思澜说:“她的情况很糟糕。”
“怎么个说法?”
法医来到夏晚橙面前,抬起手在她耳边用力鼓掌,可就是这样怪异的举动,依旧没有使夏晚橙的注意偏离半分。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样很不好……”
思澜急切地问道:“那要如何?”
“如果有可能的话,尽快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思澜把法医的话传达给汪回,只道:“我们当时答应顾先生好好照应夏小姐。可如今,她跟一死人也没什么区别。”
我看着倒还好,她这两日的情况比之前平和了许多。
“那怎么能叫平和呢?那不就是一滩停止了思考的死肉吗?”
思澜的担忧不无道理。Micheal的头颅尚未找到,夏晚橙已经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她不分昼夜地就在窗前坐着,手里握着那两枚经轮,一整天不个人说一句话,困了就在椅子上小憩一会儿,醒来就依旧盯着窗外看。
思澜看着着急,可无论尝试着用何种办法跟夏晚橙沟通,都没法让她的注意力偏移过来。
“我还是觉得要尽快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她要接受专业人士的心理干预。”
汪回表达出自己的困惑,“要去哪里看?摩迪莎连寻常的外科医生都短缺,哪里来得精神科医生呢?”
思澜掏出一张地图横铺在桌上,指着位于摩迪莎上部六百多公里外的一个海滨城市拉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