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闹腾结束,雷空终于能走进自己的家。傅昉就跟在他身后接受屋里数十只眼睛的审视,这让她感到被极大的触犯,他扯了扯雷空的衣服后摆,问:“她们都是谁啊?这么晚了还不走吗?”
雷空沉默了片刻,实际上,他自己也无法准确地说出这屋里的女性们谁是谁,只看那几位三四十来岁的妇女面熟,隐约想起好像是结婚的时候来给自己铺过床。
“我爸的亲戚,兰姨的亲戚,或许还有姜淮的亲戚,说不清楚。”
傅昉僵立在门口,只一眼望去,这屋里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凡目只所视,都被金灿灿银闪闪的元宝堆满,茶几上的纸钱都摞成了山,不晓得的,还以为这里成了什么香钱纸火的中转站。
雷空被这屋里充斥的奇怪味道熏得头晕,他强打精神道:“辛苦各位,时间很晚了,我安排车送各位回去早些休息。”
除却三位外,这屋里的十来位妇女都被车子分批运走。照理说,只要再等上片刻,滞留在屋里的人也会离开,但雷空烦躁地一刻也不想再听到人叽喳的动静,他把车钥匙给了傅昉,说:“麻烦你送一送她们。”
傅昉看看雷空,又看看眼前正上下打量她的女人,当即就起了些反逆的小性子,但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人去屋空,雷空把窗户全部打开,把这屋里的人味,香火味,纸钱味全部散出去,而后才默默点上了一支烟。
揣在兜里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不用看也知道,都是明日无法来参加葬礼的人提前给得奠仪。
这些人到底还算知数,没在这个时候还左一个电话有一个语音地叨扰他。
当然,也有不识数的,例如现在这位不知怎样要到他电话的不速之客。
“我们聊一聊。”
雷空幽幽吐出一口烟,笑了,“好啊。”
那头的声音很冷漠,“你定地方。”
“我就在我和夏晚橙的新房。对了,你还没来过吧,正好过来看看。”
……
刚上车,坐在副驾的大婶就把手摸上了傅昉的手腕,嘴里羡慕出声:
“这镯子真漂亮,纯金的吧?”
傅昉笑了笑,说:“是。”
“哎哟,这么厚实,大概要上万块吧?”
傅昉想也没想地出声:“大概十来万。”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