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昉在会场后台的休息室见到了顾访琴。
当时顾访琴就柔柔地看着她,说了句:“来了,小昉?”
这话一出口就把傅昉拉回到了很久之前。那时候林岚已经在海伦基金为顾访琴工作,有时候她放了学就会直接去海伦基金找林岚。那个时候看见她,顾访琴就是这样跟她说话。
一晃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这下子傅昉的一声“伯母”还未出口,这眼泪就刷刷落了下来。
顾访琴见状立刻起身搂住她,温柔地伸手给她拭掉眼泪,说道:“你这孩子最近也是很辛苦。”
说着,顾访琴的目光就落到了傅昉的隆起的小腹上,面目更加温和地问了句:“多大了?”
三个多月。”
“哎呀,这时间身子正是难受的时候,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在家好好休养呢?”
傅昉委屈道:“我呆不住。”
顾访琴悠悠地叹出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你们这些孩子啊,有时候真是搞不懂,旁人都是想方设法地躲懒偷闲,就你们一直琢磨着为难自己。”
傅昉原以为顾访琴这话是对哪个年轻人新生不满,可看她面上的神情又觉得很舒适愉悦,当下便明白过来她说这番话并不是抱怨,而是一种类似于甜蜜的烦恼的纠结。
但傅昉今日来得目的并不是跟顾访琴叙旧,她想起在监狱里迅速瘦弱衰老的母亲,想到心狠手辣远走他乡的父亲,再想起雷空和叶琦琳如今的风光体面。她当下心如刀绞,眼泪簌簌地下落。
她开口,说:“伯母,我母亲……”
顾访琴完全知道傅昉要说什么,于是在她说完这句话前就先出口道:”你母亲是你母亲,她犯的错误必须由自己来承担,法律会给她做过的错事进行一个公正的判罚。“
顾访琴道:“孩子,你听我一句劝,你人生的路还长,尤其现在有了宝宝,更要好好地活着。”
傅昉从顾访琴话里听到了她不愿帮忙的决心,她一下着急道:“可是伯母,你是知道的,我母亲在海伦基金里一向没主意又没实权。她之所以会做这种事,全是……全是被韩琳胁迫得啊。”
“韩琳也会受到公正的惩处。所以不管她们两是谁胁迫得谁,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话听到这里,傅昉彻底绝望了,她知道她想把韩琳从监狱捞出来的梦想彻底破灭。她顿时感到心如死灰,面对顾访琴也再难以堆砌出笑脸。
san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