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摸了摸脸蛋,说:“小孩真好,无忧无虑的,有烦恼也会被瞬间抛到脑后面去,和他们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江亦琛将巧克力夹心糖递到她面前说:“吃糖吗?”
顾念晃了晃手中说:“我有!”
她想起了江亦琛不爱吃甜食,他对甜的似乎有种抵触,一开始她只是一位他习惯了无糖的健康的生活方式罢了。
江亦琛将糖纸拆开来,他的确很少碰糖果,就连小时候都不怎么碰,他吃完糖果之后说:“很甜,好久没吃过这么甜的了。”
“我知道你不爱吃甜。”
江亦琛抿唇:“也不是。”他朝前走去,一边对顾念说:“只不过小时候被压制住了,长大之后就逐渐没了兴趣,慢慢地你似乎就习惯了,以致于,你想抗争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他像是对顾念说自己。
江慕谦是他的亲爷爷,他从小便被江老爷子管束着,即便后来彻底独立,但是流淌在骨子里的江家的血液还是无法让他对这个偏执暴躁掌控欲极强的老头做什么。
他只能退步和解。
顾念也是聪明剔透的人,她了解他,也懂得他话里的意思,可是她没有能力去帮他,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最终的选择权还是在他手里面。
她并不想帮他做决定,要他做出唯一的选择。
…………
北欧的宣传手册还丢在沙发上,江亦琛去洗澡的时候,顾念随手翻了翻,有些地方被江亦琛标注了,应该是想去旅游的地方,他忙于工作这些年鲜少给自己放假,就连过年也只是回江家之后就立刻回到A市,顾念不在的那四年,他更是沉心于工作,放弃了任何休闲娱乐的时间。
他在摩纳哥蒙特卡洛的游艇都已经生灰,甚至于曾经流连过的赌场也再也未曾踏足过,他不爱赌钱,更多的时候都是散财,求个心安罢了。
北欧地图上某一角落被他圈了起来,是她要去的城市。
顾念合上宣传册,放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江亦琛洗完澡出来问她药膏有没有涂,顾念咬着唇,有些不好意思,她给忘了。
男人摇摇头,拿出刚在医院配好的药膏将盖子拧开,用棉签沾了点替她抹上说:“早晚各一次,不准忘记,不然会留疤!”
手背上的疤痕实在是难堪,所以她都穿着长袖尽力掩盖,即便这种天气已经是可以穿短袖了。
男人微微垂着脸,从顾念的角度便可以看到他英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他的五官生的可真是优越,尤其是鼻梁,他这样的温柔让她的心化开了一样,里面五味陈杂。
江亦琛收起药膏,对她说:“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