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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贤夫人与她孙女对视一眼,露出大尾巴狼的微笑,“这丫头啊,早年进京,见过她七表哥几面,思慕不已情根深种……”
太后头都肿了,“老七成过亲了啊。”
德贤夫人叹口气,“这事可不就怪咱们姐俩儿没提前替若兮筹谋吗!叫个贼女捷足先登,想想都气!”
太后不语,还成她的错了?老七就是不娶白家女,也还有楚家大小姐呢,轮不到你们呀。
德贤夫人接着道,“得知老七成亲的消息,若兮在家哭了好几日呢,这一年多来都郁郁寡欢,老身也想开了,只要孩子愿意,孙女婿有出息,做个偏妃也能接受。”
太后正色,“这事你们可不能冲动!若兮父亲是堂堂江南盐史,若兮又是嫡出长女,什么样的好男儿都嫁得到,何必委屈自己做妾。”
若兮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哭哭啼啼道,“姨奶奶,为了王爷若兮愿意!哪怕做个婢子,只要能日日陪伴在王爷身边照顾他起居,若兮也心满意足!”
太后正欲严厉拒绝,德贤夫人也跪到她孙女身旁,呜呜咽咽道,“长姐,若兮是妹妹最疼爱的孙女,长姐一定要帮妹妹把她的终身大事安顿下来啊!妹妹一辈子没求过您什么事,就这么一桩,长姐要是不成全妹妹,妹妹……妹妹就死也不瞑目!”
太后烦毙,原本就蜡黄的脸越发难看。
周嬷嬷脸上前替她拍背,“太后不舒服,夫人要不明天再来说?”
德贤夫人见太后如此,也不敢继续闹,只得带着孙女哭哭啼啼的走了。
望着两人背影,周嬷嬷叹气,“太后打算怎么办?”
太后烦躁不堪,“替哀家点上烟袋。”
水烟袋一点上,太后狠狠吸了好几口,才把胸口闷怒压下,似是在跟周嬷嬷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哀家这妹妹,一辈子活得拎不清,心眼倒是不坏的。小时候哀家挨父亲的教训,她总是第一个帮哀家求情,有一次冬日,哀家在冰面上冰嬉,没想到冰面裂开,落入水中,也是她不顾自己安危跳下来救了哀家。”
周嬷嬷已经猜出太后意思,“您是打算成全林小姐了?”
太后又深深吸一口,“先探探那两个冤家的口风吧。”
淮王府。
白晚舟一边爬马车一边朝南宫丞问道,“皇祖母这么晚召咱俩进宫作甚?”
南宫丞摇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