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句话还是挺有道理的,这不,连刚才那么铁嘴钢牙的刺客都被我天花乱坠的一通胡吹神侃都动了心,怕不是真的做起了附马爷的美梦呢。
此刻眼见着对方的心思开始活泛了,我必须再火上浇把油,把火烧得更旺一些才行。
“那个,您怎么又当上哑巴了?您到底敢不敢跟我打这个赌?”
嘿,你还别说,激将法这一招儿还真管用,我这话才刚出口,他就立即接了我的话茬儿。
“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打个赌吗?有本事,你也敢打赌吗?”
哎哎哎,我说这位,怎么事事都跟我学啊!我说他是刺客,他就说我是刺客,我威胁他死无葬身之地,他威胁我一拳就能让我一命呜呼,现在我提出来跟他打赌,他也提出来跟我打赌,他怎么净玩儿我剩下的,一点新鲜东西都没有呢?
“打赌就的赌,有什么不敢的?”
我这句说的真是大实话,一则我甚是喜欢打赌,即使没到嗜赌如命的程度,也八九不离十了;二则目前的形势甚是紧张,眼瞧着我的小命大有丧在他手中的危险,比起小命,打赌算什么!
只是没想到,我的痛快答应了能令刺客欣喜异常,他语气中透露出来的欢快甚至给了我一个错觉,好像现在我面临的不是生死关头,而是重回从前我与大哥流连酒肆茶楼之间的快意江湖时光。
“哈哈,有胆量,有胆量!这个,行刺之事可以不再做,但你要保证不告发……”
“什么,不告发?万一您背信弃义,我若是不告发,那岂不是……”
“对啊,所以这……,不就是是要跟你打个赌嘛,你敢不敢打这个赌,赌这个……?”
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赖呢!这叫什么打赌啊!我赌他不再行刺,那么现在就必须放他一马,同时保证不告发,他是轻轻松松地跑了,我却要担上一个包庇罪的罪名,万一哪天他东窗事发,我也得落得跟他同样的下场--凌迟处死;我若赌他继续行刺,我就不能放过他,就必须跟他血战到底,事实却明摆着我根本就打不过他,人家一拳打我半死,两拳打我咽气。这个赌局不就意味着,不管我赌哪一方,输家永远都是我吗?
这刺客居然不是有勇无谋的一介匹夫,而是智勇双全、能文能武的高人,我可真是有眼无珠啊,怎么第一眼居然会认定他是偷鸡摸狗之人呢?我若是早能看清他的真实面目,我躲着还来不及呢,干嘛要招惹他啊!现在真是说什么都晚了,上了贼船再想下去,可是比登天还要难。就说现在吧,我赌什么都是搭上小命一条,我还赌个什么功?
我这个一向是脾气上来不管不顾的,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死之前我再不痛痛快快地发泄一通,那也太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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