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庄和周家庄毗连,还有一处在稍稍偏远的李家庄。
前些日子,柳绵绵让绿柳拿着书信送去给了这些庄头。
赵家庄和周家庄没什么问题,这李家庄的庄头回信说去年庄子里的庄稼生了怪病,收成大减,希望柳绵绵能减免一些租子。
柳绵绵扫了一眼那不太整齐的字迹,上头只说了怪病,也没有说得了何种病,说要见面租子,也没有说具体减免多少。
绿柳汇报:“前来送信的人放下信后就匆匆走了,院子门口乱糟糟的,奴婢也不好多问,让他近来他只是不肯,说眼下庄子里正是忙的时候,不能耽搁!”
她蹙着细细的眉:“怎么瞧都感觉像是托词,因为换了个主子,想用这法子试试您的深浅!”
“这一次若是纵容了他们,指不定下半年别的两个庄子就都要学起来了。”
绿柳从前在延禧宫就是管事的,规矩做的比较好,下面的人也不敢在她手上犯事,比起柔软的柳枝,她要更严苛一点。
但也并非无情。
主要是宫里那些个人,门槛都太精。
你若是退一步,她便要进一步。
所以一开始一定要守好第一条线,要不然那些刁奴知道你会让步,就会越来越得寸进尺。
此番绿柳也是用的在宫里的规则。
柳绵绵还未回话,柳枝已经脚底生风跑了来。
她仿佛看到门口闪过一道影子,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以为自己是被人围追堵截,所以两眼发花了。
她端起桌上的冷茶,咕咚咚一口气喝下去,嗓子还是哑的。
四月里的天,她一头的汗:“榕城别的比不上邺城,这媒婆的嘴皮子绝对比邺城的好的多!”
“黑的能说成白的,一个比一个厉害!奴婢要不是昨天见过那些公子,会觉得邺城的那些个世家俊彦都比不上这边的公子呢!”
“而且这些人跟牛皮糖一样,听不懂人话,都说了对他们没兴趣,还是一股脑的往里钻,说要见小姐您,当面说一说!”
“可把我累的够呛!”
柳绵绵的头发已经梳好,皱眉道:“怎么没让兄长去应付?”
柳枝面色讪讪:“那个,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