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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是在火上浇油。
几个为张御史求情的人,都恨不得用目光钉死这不识时务的人。
齐国公曾经给卫殊当爹,对他的脾气比较了解。
眼下卫殊是动了真怒,不是闹着玩的。
齐国公怕张御史还胡说八道,赶紧道:“张御史,我等知道你的心,你少说两句吧!陛下,张御史年少气盛,您别跟他一般见识,陛下……”
“陛下……”
他恳求之声未落,御座之上突然传来低低的笑声。
卫殊那凉涔涔的声音响起:“这世上,怎么就有那么多不怕死的人呢?”
他站了起来,抬脚,踏在高高的台阶之上。
为了维持皇帝的尊严,御座都是在高高的地方。
哪怕是站的最靠前的丞相,也只能远远看到卫殊的脸。
他就如同神邸一样,俯视着下面的朝臣。
可是此刻,神邸一步步朝下走了。
卫殊是个懒人,当了皇帝,极少极少有在上朝的时候从那个位置上走下来过。
能坐着,他绝不站着。
能躺着,他绝不坐着。
此刻,他一步步朝下。
明黄色的靴子,踩在铺着地毯的台阶上,明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可是众人却觉得,那一下又一下,就是踏在了他们的后背上。
让他们情不自禁,将脊背一弯再弯。
他的脸上是挂着笑的,说话不疾不徐:“看来,是有人把宽容当纵容!”
“是什么让你们产生了错觉,觉得朕的脾气很好?”
他这一句说完,已经走到了张御史的面前。
一个眼神,那几名本来要押解人的侍卫就退到旁边。
众人都觉得卫殊的情绪有点不对。
就连齐国公此刻也不敢多说话,只低着头,担忧的看了卫殊一眼。
今日,他很反常,不知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