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津卫城到达海边还有七八十里,大军又用了近两天的时间方才赶到。
海防营在海河入海口南岸,位于叫做大沽的地方。
嘉靖年间,为了防范倭寇入侵,遂在大沽设立海防营,拥有水兵三千余,战船一百多艘,护卫着天津的海疆。倭寇在大明海域消失以后,海防营编制还在,却失去了原来的地位,不再受到重视。
士兵们都是军户,有军田种,再打些鱼虾,日子也能过得去。但数十年来,军田大都被军官们兼并,普通士兵沦为佃户,被军官们奴役,和其他地方官军没什么不同。
海防营参将名叫房茂德,世袭千户身份,大沽周围大部分田地都是他家的,身材矮胖,看起来不像官军将领,更像是大地主。
房茂德早就得知了周遇吉要来的消息,坐着马车迎出了二十里。
他是海防营参将,周遇吉是海防总兵,正是他的顶头上司。
“大帅,属下一点小小心意。”房茂德满脸堆笑,让手下兵丁把一口箱子抬到周遇吉帐中。
“这里面是什么?”周遇吉淡淡问道。
房茂德挥退了手下,亲自打开箱子,里面白花花全是银锭。
“这怕不有一两千两吧?”周遇吉玩味的看着房茂德。
“共三千两银子,还请大帅笑纳。”房茂德脸上堆着笑道。
周遇吉脸上露出了微笑:“有心了。”
房茂德长出了口气,退出军帐。
第二日,大军继续前行,中午时分到达大沽口。
周遇吉当即下令接管军营,让手下立即接管海防营账册,然后召集海防营官兵,开始点验,清点兵额船只武器。
“大家伙凑出的银两您送给周总兵了吗?”海防营几个把总哨长悄悄问房茂德。
房茂德安慰道:“送了,他也收了,大家伙放心,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没想到三日后,众军官被召到帅帐,周遇吉把名册帐薄摔在他们面前。
“兵册上共有兵额两千八百五十,经过清点实际数量只有一千一百五十二人,那一千六百多少人哪里去了?”周遇吉怒声问道。
房茂德脸上汗珠顿时滚滚而下,张口结舌不能言。
“名册上共有两千料战船三十艘,一千料战船五十艘,可现在整个港中船只加起来也就三十艘,其他船只又去了哪里?”周遇吉继续逼问道。
“大帅容禀,”房茂德终于回过神来,“朝廷拨付钱粮越来越少,军户日子过得太清苦,很多人熬不住便逃了,末将也是没有办法,朝廷已经十多年没有拨付修缮银子,很多船早就腐朽,只能拖上岸劈了当柴烧......”更新最快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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