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久,老将淳于朔从殿外大步而来,其人双鬓斑白,但步伐矫健,行走如风,浑然不见丝毫苍老之态。
“末将见过君上。”淳于朔双手抱拳,声似洪钟,在空旷的中元殿中,昂扬激越,隐有猎猎杀伐之气。
袁彬皱了皱眉,斜睨了一眼淳于朔,目光可见厌恶,心头泛起嘀咕:“某家当是谁,原是这头老鼍,老而不死是为贼!”
想起以往这老将不给自己面子,袁彬目光愈发不善。
苏照道:“淳于将军昨日在孤面前主动请缨,愿领兵清剿燕山贼盗,孤不忍拂去老将军如此赤胆忠心,而今贾翼畏贼寇如虎,逡巡不前,唯期老将军出马,剿灭贼盗。”
“老朽定不负君侯期望。”淳于朔大声说道。
这时,袁彬冷笑道:“老将军已年逾六十,不在家含饴弄孙,沙场争锋,不知还有几分武勇?”
“想来比在朝中尸位素餐,一味任用些酒囊饭袋的袁司马,还是要强上一分的。”淳于朔反唇相讥道。
“皓首老贼!”袁彬闻言,勃然大怒道。
“跋扈匹夫!”淳于朔不甘示弱,回骂道。
苏照皱了皱眉,并未说什么。
倒是敬弘道,沉声说道:“君前互相谩骂,成何体统!”
袁彬冷哼一声,拱手道:“淳于朔年迈体弱,委实不堪用,还请君上另择骁将。”
苏照皱眉道:“袁卿,淳于将军虽年迈,但也是能开六石强弓的先天武者,前日,我就见淳于将军大发神威,不见丝毫老迈之态,孤尝闻,有志不在年高,贾翼正值青壮之年,可畏敌如虎,孤难道要选这样的骁将吗?”
贾翼又被抛出来鞭尸,袁彬就是一时语塞。
而经过苏照的评价,相信今日传扬出去,贾翼的军旅生命,某种程度上,已经宣告终结。
苏照见袁彬不再出言辩白,沉声道:“传令,以淳于将军为招讨使,统率一部禁军,另从云台大营中调拨一千五百军兵,合砀郡、鄢陵郡,长水郡三郡之兵,进剿贼寇。”
袁彬听从云台大营调走一千五百军兵,就是皱了皱眉,云台大营兵力加起来才三千五百,这一下子,就是抽掉了三分之一还多,他手下能控制的兵力,顿时大为缩水。
心下不安之感愈发强烈,忍不住出言道:“君上,不过疥癣之疾,千余兵马就已平治,何必劳动大军远征。”
“袁司马,就是你口中的疥癣之疾,聚众千余,杀死一县之尊,占据县城,数万百姓在贼寇手下嚎哭,若不以雷霆之势剿灭,难道要等他们裹挟百姓,打破郡城吗?”司寇陈韶疾言厉色,目光咄咄地看着袁彬:“司马,若局势继续糜烂,再为吊丧的郑国使者所察,大军压境,袁司马是要再打一场柏阳之战吗!”
柏阳就在温邑南一百五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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