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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把边郡颖阴丢给苏军?”庞灌面色阴沉,怒道:“丧师失地,本将如何回去给郑公交代?”
面对含怒未发的庞灌,曹骈据理力争,朗声道:“可如今士气低迷,颖阴难下,我军恐有溃军之虞,庞公将略无双,还请三思。”
庞灌闻言,深深看了一眼那中年文吏。
曹骈头戴黑冠,身穿郑国黄、玄二色的官袍,刚及四十的年纪,颌下蓄着一缕胡须,目有静气,面具威仪。
“以你之策,弃颖阴而归武阳,需要几天,至少需要五天时间!况败军之心,惶惶而走,苏军只要一支骑卒尾随于后而攻,等待我们的就是一场溃败!”庞灌悠悠说道:“苏军既然有胆略沿河攻我颖阴,你觉得他们有没有胆量,掩攻我军?”
曹骈闻言,脸色也不由大变,不得不说,庞灌思路周全。
苏军肯定会趁势攻击郑国这支败军,那时,等待郑国的将是一场大败。
“卑职思虑不周,几误军机。”曹骈拱手道。
庞灌道:“你能想到全军为上,就不枉跟随老夫多年,可为上将之才。”
庞灌又是勉励了几句。
“至于士气大沮,本将有解决办法。”庞灌眸光深深,低声道:“本将以龟息假死之计,打造一支哀兵,渡过颖水,背水而战,猛攻颖阴,本将不信,哀兵归卒,以抱死之心死战,还拿不下一座小小的郡城!”
“假死?”曹骈闻言,脸色变幻,规劝道:“庞公,此计是否太过行险?”
所谓弦绷的太紧,有可能郑军原本萎靡的士气就是一泻千里,引起溃败都是有着极大可能。
“不会,诸将以及禁军整训有素,本将假死之后,由你执本将之剑,总督军务,鼓动军心士气,告诉他们,如不下颖阴,军兵归途被断,将再无生机!以此激军卒必死之心,而后你帅大军依托颖水,猛攻郡城,最多二日可克。”
曹骈闻听庞灌的安排,不觉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只觉面色潮红,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他在庞灌身旁,参赞军机,掌管行军调度,不知不觉都有十年之久,但而今独自领军,担方面之任,还是头一遭。
他同样自诩饱读兵书,何尝不想帅师伐国?虽然这哀兵必胜之策,由庞灌一手操持,但到时临机决断,调动大军的还是他曹骈!
“当不负庞公重托!”曹骈心绪激荡,沉声应道。
至向晚时分,中军大纛之下的庞灌马车上,传来阵阵恸哭之声。
郑军一应将校闻之,无不大惊失色,齐齐奔至马车之前,拉住正在恸哭的御者,喝问道:“庞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庞公自用罢晚饭后,心头郁郁,吐血三斗,已然昏迷了。”那御者面对郑国一应凶神恶煞军校的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