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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却是窦家家主窦兴七十大寿之日。
轩室之中,高朋满座,可谓非富皆贵,甚至不乏一些砀郡的佐吏。
当然,更多的还是身穿绫罗绸缎,满面红光的商贾,粗略数去,竟有四五十人。
商贾蜂拥来贺,主要是因为窦兴之子窦慈,在砀郡为主管市政的掾史,职卑权重。
而这场窦家老者七十岁大寿,也就成了砀郡商贾争相讨好、攀附的机会。
窦家家主——窦兴,其人头发灰白,一身狐裘大氅,内穿华服,头戴粱冠,在几个容貌青稚婉丽的丫鬟侍奉之下,小口酌饮着美酒,倏然,抬起苍老、浑浊的眼眸名,看着人工湖上空飘荡着的芦苇大的雪花,重重咳嗽了一声,感慨说着:“这是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啊,瑞雪兆丰年。”
此刻,轩室之中的众人,闻言,都是笑着附和,其中一人就道:“窦公所言不差,这场雪下来,明年当有个好收成啊。”
被人唤作窦公的华服老者,名为窦兴,曾历任苏国洪南县县令,长水郡郡丞,砀郡郡守,苏国少宰,最终以中士之爵致仕,回归砀郡颐养天年,至今已有十四载。
窦兴年过七旬,在砀郡贤名德著,人望斐然,一生更是顺遂,官运亨通,更兼多子多福。
窦家如今一共有八房,可谓枝繁叶茂,树大根深,宗族亲旧人,于砀郡郡县两级政商两界都有人面,更于砀郡这种相对多山少地的大郡,据良田万顷,富甲一方,可以说是砀郡一等一的郡望。
窦兴面颊红润,拿起青铜酒樽,开怀大笑道:“诸君,人逢七十古来稀,老夫不想晚年,还能遇着苏国天降雄主,开拓四方,如今昌明,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这是天佑我大苏。”
随着苏国南征北战,开拓疆土,整个苏国一些致仕的旧官僚,也都心思活泛起来。
下方众人闻言,虽然对窦兴的一席话不以为然,但毕竟是祝祷词,也是齐声附和,举起酒杯。
“父亲,郎中交待过,您风寒初愈,委实不宜多饮。”这时,一个广袖高冠,面容不怒自威的中年人,走到窦兴身前,恭谨道。
此人正是此代窦家长房一脉——窦慈。
窦兴笑意不减地看着窦家老大,笑道:“酒活经络,少饮无妨。”
窦兴饱读诗书,也通一些岐黄之道,此言倒也不是毫无凭据。
一旁的商贾、佐吏都是笑道:“窦公,窦市掾之言颇为有理,窦公虽老当益壮,可也要照顾到窦市掾的一片孝心,当爱惜身体才是啊。”
众人都附和着,交口称赞着窦家长子窦慈孝悌之名,一时轩室之中,气氛热烈,喧闹无比。
此刻,帘帏、屏风之后的后院,窦家老夫人以及各房媳妇,陪着到访的女眷欢笑交谈,时而有一些正值芳龄的丽质少女,隔着帘幕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