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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香连声道谢,好奇问:“大娘说我什么好话?”
杨大娘笑说:“无非是把你和万岁,大公主,沈状元拴一块儿说罢了。老太太病中精神不济,只有这些她才听得进去。万岁养的一只猫,名字都比寻常官员重几分,更何况你现坐在御书房里了!姑老太太还吩咐我:下回邀你来陪她坐坐谈谈。”
谭香不领情:“吓,我会谈什么?其实不用求她,我直接去瞧甜儿,孩子欢喜还来不及呢。”
杨大娘摆手:“苏娘子,咱府里规矩大过天,万不能越权的。小姐有姑老太太□□,自是她的造化。像已故的贵妃,知书达理,仪态万千……因此上她进宫得宠,养出皇子小祖宗来……方才我没对你说,小姐随老太太染上风寒,这两天刚好些,你们别叫她累着了。”
谭香听了皱眉,心噗噗跳。苏密拉紧了娘的手,眼睛盯着面前紧闭两扇木门。
杨大娘叩开门,对管事仆妇们说:“娘子来瞅小姐,蒙姑老太太许可的……你们都到外边伺候吧!”
谭香按捺不住心情,大声唤:“甜儿,甜儿?”
苏密跟着喊:“姐姐?姐姐?”
雕花帷屏后,有个稚弱如猫的声音答应着:“嗯,嗯,唉……!我在这儿……你们在哪呢?”
谭香绕过去,见苏甜穿白丝中衣,斜靠床沿。
女孩披着乌发,脸色苍白,死命攥着帐钩子。
苏密冲过去抱她,苏甜“啊”长叫一声,环顾四周无闲人,才吐声道“妈……弟弟……”
谭香眼泪都快落下来了,摸着女儿头顶,半天才问:“你还不舒服么?吃药了么?”
苏甜瘪嘴:“吃!天天吃,吃腻了还让我吃!苦得要命!妈,我没病,老关在屋里闷气死了。”
谭香听了,生气跺脚:“呸,是药三分毒。既然你没病,他们再给你吃,你找办法都给倒了!”
苏甜抓着苏密的头发给编小辫子,笑嘻嘻瞟了眼马桶,小声说:“早倒了。马桶里是药渣滓还是药,他们才不管呢。他们让我喝,我一直笑着拍手说: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吃药!然后他们就不盯住我了,我便……妈,爹在哪呢?我昨晚上梦到我爹爹了,他穿着和这边新爹爹一样的衣服,比他神气!”
谭香不以为然:“你只一个爹。什么新爹爹?”
苏密望了望四周摆设,说:“姐姐,你这比皇宫还漂亮!”
苏甜咬他一口:“别比哪里漂亮,咱们比本事。你认了多少字?我肯定比你认字多!新爹爹隔天教我一回写字呢,我去拿给你们看……”她利落下床,赤脚拿了几张毛笔字给谭香看。
谭香确定女儿活蹦乱跳,又看她写字颇长进,开心不少,想蔡家并非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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