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样说,谢飞扬又从胸前的衣兜里摸出来一张货运单子,“我事先没跟你说,货运人家是收了钱的。我想给钱就给钱呗,只要能顺利把货给咱运回去就成。”
火车要烧煤才能跑,跟买票一个道理,天经地义的事情,谢飞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曹小满接过货运单,看到上面的金额,这一趟货竟然就收了四十六块钱,要是她以后拿货更多,那不是收费更高?
这次是车站奖励了一张票,又跟着谢飞扬吃住在谢家,不然这一来一回的卧铺车票一百七十块钱,吃住、货价还有拉货的板车费用一共虚算个一千块钱,再加上这个货运费,曹小满找舅舅借的那一千五块钱还真剩不了多少。
如果她还要进更多货的话,费用也会增加,要是能电话订货,再由商家发货的话,倒是能省不少成本。
“我们明天晚上走,货呢?也一起随车吗?”曹小满问谢飞扬。
谢飞扬回答:“明天上午有一趟货列去临省要经过红旗,你的货也跟着走,货列比客列走的慢,我们后天下车的时候正好去取货。”
听说是单独走货列,曹小满对这个年代的货运不太放心,要知道,这时候有个“职业”叫扒火车。
货列全是无盖车厢,速度又慢,一路上都有人翻到车厢上去,也不管拉的是什么,抱起东西就往路上扔,快过地界了再跳下车捡货。
因为这个,每年货列的损失不计其数,铁路警察盯着也没用,这些“游击队”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就算是被抓到了严重的才会被判刑,很多都是教育拘役为主。
至于被扒走的货,大多数都是找不回来的。
“我还以为是跟客列走,走货列,太不保险了。”曹小满皱起眉。
“放心吧,我托过人了,你的货就那么一点,给你放值班室了,不会给扒走的。”谢飞扬说道。
曹小满“唔”了一声:“这次少能放值班室,下次多了怎么办?看来,以后要另外找个途径才行。”
家具材料跟服装那些不同,扛着几个打包就能带走,材料这个东西,又硬又重,挤火车还容易受伤,不好随身带。
可惜八十年代还没有民用公路运输,不然就算慢一点也可以。
谢飞扬也想到自己很快就会面临的运输问题,他的花要运到南城,那可是几千公里的路程,看来要先想办法把这个事解决了才行。
回去的路上,谢飞扬就一直在琢磨这事,炎热的天气本来就容易使人疲倦,两人下了火车就开始奔波,这会儿不说话,曹小满就开始昏昏欲睡。
谢飞扬也没扰她,直到回到了家属院,停下车,曹小满才醒过来,人还迷糊着。
“这是哪儿?”曹小满揉着眼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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