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敏还未到宋城前,陶文举曾上门拜访过吴观,两人倒是摒弃前嫌,和和气气地交谈了半个时辰。
然而每当陶文举要谈及竹奉璘一案时,吴观就会岔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
所以陶文举并未从吴观那获得任何有用的信息,这令他觉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陶舍人,你有何看法?”王敏不耐烦地敲了敲扶手。
陶文举闻言回过神来,抬起头:“下官以为,可将宋州推官赵兴业叫来问询。”
“赵兴业有什么好问的?”王敏摇了摇头:“此案依我看,竹奉璘当是畏罪自尽无疑。”
王敏本就对断案不甚在行,如今见重刑之下仍然没有丝毫进展,也就失了兴趣,只想早日回京述职,若是在宋州耽搁太久,京中空出来的好差遣可就轮不到他了。
摊上这样的主官,陶文举很是心累,但职责所在,陶文举还是解释道:“赵兴业此人,曾在竹奉璘死前的三日里,两次进入州狱审讯竹奉璘,有较大嫌疑。”
“一州的推官本就主管一州刑名,入州狱审讯犯人怎会有嫌疑?若是仅凭此事就断定赵兴业有罪,以后天下的推官谁还敢审讯犯人?”王敏对于陶文举的言论嗤之以鼻。
作为根正苗红的进士出身,王敏本就讨厌陶文举这样胥吏出身的官员,认为这些胥吏出身的官员,挤占了不少进士出身官员的上升渠道。
如今见陶文举给赵兴业罗织罪名,王敏更是从心底里鄙视陶文举:果然是读书少的,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陶文举心里也开始鄙视起这王敏来了,觉得王敏连一丁点审案的能力都没有。
还是个有进士出身的人,混了十多年,直到四年前还只是个八品的判官,要不是靠着和当今天子的关系,你何德何能,能做到五品的谏议大夫?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王敏现在是自己的主官呢。
陶文举恭敬地回道:“下官并非认为赵推官有嫌疑,只是觉得赵推官在宋州为官为吏多年,应当对竹奉璘有所了解,下官只是想问询一番罢了。”
“这还差不多。”王敏傲慢地点了点头:“你找人去将赵推官请来,在我面前问询即可。”
很快赵兴业就被请了过来。
见屋中是两位上官,赵兴业赶忙行礼道:“下官赵兴业,见过二位上官。”
“免礼免礼。”王敏指着下首的座位道:“今日天色已晚,请赵推官过来,只是想了解下竹奉璘其人,请赵推官务必言无不尽。”
赵兴业诚惶诚恐地说道:“在上官面前,下官不敢有丝毫隐瞒,所知之事定当知无不言。”
“那好,我先问你。”陶文举轻咳一下:“据狱卒所言,你曾在竹奉璘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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