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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庆早就打探清楚了这位吕主簿的姓名和身家,也知道他就是后世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宰相吕端。
今日请吕端来吃古董羹,李延庆是抱有目的的。
这位吕主簿有些太自来熟了,先是在李延庆初来国子监递交名册的那日,吕端就主动地迎出门来,还热情地带着李延庆游览了一番国子监。
在入学的那天,吕端又自发地找了上来,向李延庆介绍了国子监的一些情况,包括各学科的新生人数,学录这一职位的权责等。
再之后,吕端又多次“碰巧”与李延庆在国子监内各种相遇,两人迅速混得熟稔。
这就令李延庆不由得生疑:这吕端的目的是什么?因为自己是高官家的衙内,所以他想要巴结自己?
但这位吕主簿已经有了官身和差遣,再往上自己也帮不到他啊。
还是得到了他上司尹拙的授意,想来监视我?这倒很有可能。
同时,李延庆眼见五贯一套的九经在开封城内持续畅销,心中一直惦记着,难以释怀。
所以,李延庆想要通过吕端这个主管国子监财务往来的主簿,来探知九经贩卖的具体情况。
“好,我们先饮一杯。”李延庆笑着端起酒杯,与吕端对饮了一杯。
一杯温热淡雅的梅酒下肚,李延庆只觉浑身舒坦,面色也红润了不少。
温酒实在是抵御严寒的绝好利器,三人一时喝得火热。
酒过三巡,李延庆当先夹起一块油光发亮的酱猪肚:“不要光顾着喝酒,来,快吃点开胃菜。”
很快,三小碟开胃菜就被一扫而空,铜锅中的清汤也适时地沸腾。
李延庆端起盛有羊肉的瓷碟,先是下入较肥的一部分羊肉,这样可以让汤底增添羊肉特有的鲜香味,同时也能适当地去除羊肉的油腻。
在等待羊肉煮熟的时候,李延庆望向司徒毓:“四郎,你买了咱们国子监刊印的九经吗?前些天国子监书库刚刚加印了一批出来,街上有几家书铺目前也有贩卖,已经不用再排队抢购了。”
国子监书库就设在国子监内,统管印书与贩卖事宜,主官名为监书库。
明法科不光只考律令,也会兼带考一些经史,所以即便进了律学馆就读,经史知识也是不能落下的。
“没有买。”司徒毓目光紧紧锁定在锅中翻滚的羊肉片上,下意识地回答道。
“这你都没买?”李延庆故作诧异:“这刊印的九经可是多位大儒联袂一同校订,历时二十多年才完工,没有丝毫错漏,你身为国子监的学生,怎能不买一套呢?”
“一套要五贯呢。”司徒毓言下之意就是太贵了,自己没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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