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馆位于开封府右二厢的金环巷,离开封城西南角的郑门只有百余米的距离。
不同于小甜水巷那些大红灯笼高高挂,洋溢着女子嬉笑声的青楼妓馆。
粉墙鸳瓦、朱户兽环的凤鸣馆静悄悄的,门口挂着的两盏白色纸灯随着夜间的微风轻轻荡漾,看起来就像是一处普通的富豪之府。
吕端在一名年轻侍女的带领下,走过蜿蜒曲折的回廊,来到了一处竹林掩映的八角亭台。
身着白衣的冯吉,正坐在一张圆形的石桌旁,微笑着招呼吕端:“吕主簿,进来坐吧。”
“下官吕端,见过冯少卿。”吕端先是对着冯吉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冯吉指着的石凳上。
凳上贴心地铺着柔软的绒垫,大理石桌下摆着一只烧得正旺的小火炉,吕端与冯吉相对而坐。
冯吉抬起手,侍女低着头退去,冯吉提起炉上温着的热酒,给吕端倒上了一小杯:
“说起来,吕主簿你加入花间社都近九日了,我身为社主,却直到今日才能得空约见你。”
吕端只敢用半边屁股坐在石凳上,面前的是名满京城的冯太师之子,由不得他不紧张。
“下官等少卿,那是下官的本分。”吕端他双手捧起小巧的白瓷酒杯,颤抖着喝下了一杯热酒。
“看见你,我就想起了令尊。”冯吉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时光飞逝,一转眼都十一年了,当年的总角稚童,如今都初显峥嵘了。”
冯吉将酒壶重新放回炉上:“当时令尊本可荣登宰执,却突然...家父以及我都觉得很是惋惜。”
听冯吉提起亡故的父亲,吕端的心中弥漫着伤感,牙齿不自觉地咬紧。
说实话,父亲的印象在吕端的脑海中早已模糊不清,毕竟父亲死的时候,他才八岁。
吕端心中的这份浓郁的伤感,只有极少的一部分是为了父亲,更多的,是为了他自己这些年的遭遇。
随着父亲吕琦突发重病,散手人寰,吕家的地位在京中一落千丈,曾经访者如织的吕家大门,转瞬间就门可罗雀。
因为父亲亡故,吕端并不能入学国子监,再者,在父亲亡故前,吕端的母亲就早已去世,缺乏双亲的监护,吕端并未能接受系统的儒家教育。
所以吕端也就没法通过科举入仕,只能靠荫补混个从九品的本官。
若是父亲吕琦还活着,即便官阶依旧保持着亡故前的从三品,吕端在官场上的起点也不会如今这般低下,一个国子监主簿的差遣还是他求爷爷告奶奶,多方打点,费尽心思求来的。
回想起去年自己得到本官后,一次次地登门拜访,一次次地遭遇闭门羹后的困顿,吕端盯着冒白气的酒壶,双目有些失神。
&ems
为优化阅读体验,本站内容均采用分页显示,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