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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急着夸下海口,里边有八人犯的是死罪,你一定要谨慎分辨告官者的证词,要彻查案发现场,还要收集周边证人的证词,工作量可着实不小。”
说罢,李延庆走到司徒毓身旁,拍了拍他略显僵硬的肩膀:“走,去吃早饭,吃完饭你就出发。”
两人的早饭是护卫去街上买来的素馍与稀粥,这已经是滁州街头目前能买到最好的早餐。
用完寡淡的早餐,李延庆吩咐李石去城里打听打听,看能否聘用两名手艺过得去的厨子。
五十几号人,总不能天天叫外卖吃。
至于侍女,李延庆认为并无必要,自己虽然过了一年多富贵日子,但以往掌握的生活技能并未丢弃,该从简时还是从简为好。
用完早餐,送司徒毓出门,李延庆换上青色官袍,带上短翅幞头,出门去往“滁州州衙”。
原本的滁州州衙以及滁州子城,也就是滁州刺史府,早已随着一场大火灰飞烟灭。
李延庆此次去的州衙,是赵匡胤在城西征用的一处七进豪宅,目前滁州州衙包括清流县县衙的所有官吏,皆在此办公。
州衙门口,几十名禁军士兵全副武装,其中有认得李延庆的,见李延庆到来,小跑着迎上来:“李推官,你来得正好,太尉有事找你。”
李延庆点了点头,跟着士兵走入州衙,七拐八拐,到了第五进。
目前滁州知州虽然是马崇祚,但滁州大权其实尽归赵匡胤这位守将,他的公廨就在最大最豪华的第五进。
李延庆进入宽敞的公廨:“下官见过太尉。”
赵匡胤正在看一份公文,抬起头:“李推官来了,请坐。”
这赵匡胤全然不复昨日的气急模样,是想通了,还是故作平静?李延庆心怀疑虑,坐在了士兵搬来的座椅上。
赵匡胤关切地问道:“李推官昨日头一次来滁州,可还睡得习惯?吃的习惯?”
不对劲,这不对劲,李延庆顿时警觉起来:“还行,下官并不挑床,在哪都能睡得习惯,至于吃食,确实与开封城大相径庭,不过只要假以时日,下官也是能吃得惯的。”
赵匡胤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那便好,你不晓得,某向朝廷递了多少份奏章,才求来你这位推官,你再不来,某这位武夫都要被迫去审案了。”
目前淮南新收复的七个州,没有一个州能拥有足额的官员,有的少推官,有的少参军,有的还少县令县尉等县官。
譬如滁州州衙,目前就缺一名司户参军和一名录事参军,下辖的三个县,则都缺县主簿和县丞。
李延庆并不接这个话茬:“下官记得,咱们滁州的高判官,也曾当过推官,再不济,也有他能审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