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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却早已脸色铁青,她身为二房的太太,竟然连个下作的奴才都收拾不得了?
“放肆!你竟敢”
徐令珠转过身来,淡淡问道:“敢问母亲,琼枝犯了何错?”
“你不知道?若不是她在老太太面前挑唆,幼珠能遭这么大的罪?”
徐令珠挑了挑眉,却是轻笑一声,声音里带了几分讽刺:“母亲误会了,琼枝是见女儿生病,不能去给老太太请安,才去明雍堂告假的。祖母问其缘由,她如实回禀,何错之有?难道女儿生病,还要费尽心思瞒着府里上上下下才是正理。”
上辈子她就是这样过来的,可退一步,步步退,她知道退无可退是什么滋味。她哪怕退上一万步,都换不来孟氏的一分疼爱。
这一世,她又何必再退。
方嬷嬷在一旁,只看这架势,就知道四姑娘是不依不饶,连太太也讨不了好了。虽她不知怎么短短一夜间四姑娘就变得这般厉害了,却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叫老爷晓得了,又责怪太太。
这事若是能瞒下来,还是不叫老爷晓得为好。
如今老爷冷落太太偏宠一个简姨娘,太太处境本就不好,倘若因着这回的事情又迁怒到太太身上,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方嬷嬷便上前,带着笑意道:“姑娘说笑了,太太不是这个意思,太太是担心五姑娘,想着您和五姑娘的姐妹情谊,万万不能叫一件小事给影响了。”
“太太心里头,哪能不关心姑娘呢?所谓关心则乱,正是这个意思。”
方嬷嬷平日里最会说话,孟氏也清楚自己对这个亲生的女儿有多忽视,正被堵住了不知如何反驳,见方嬷嬷递过台阶来,便胡乱嗯了一声,冷冷对着跪在下头的琼枝道:“往后好生伺候姑娘,若再生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闹得阖府不宁,看我怎么处置你!”
说完这话,就起身朝门外走去。
方嬷嬷看了一眼徐令珠,忙跟着走了出去。
见着孟氏和方嬷嬷走出了院子,如宣才红着眼道:“太太也太偏心了些,惯会责怪姑娘。若不是姑娘今个儿厉害,还不定怎么样呢。”
她和琼枝同是屋里的大丫鬟,虽平日里得几分脸面,可遇上这种事情心里哪里能不害怕。
说句实在话,方才太太发作,她心里是一万个紧张,害怕自家姑娘和往日里一样只会认错求情,被太太拿捏住,真叫了人牙子进来将琼枝给发卖了。
这有一就有二,往后她们这些身边伺候的,莫不是都落得和琼枝一样的下场?
她才刚开口,就被曲嬷嬷一个眼神止住了,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到底没敢继续说下去。
要她说,姑娘就是要厉害些才好,不然护不住自己,更护不了这院里的奴婢婆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