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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害怕被误解,甚至认为被误解是理所当然的。确实,能够让人理解自己是很开心的事情,但也不至于非要让别人理解不可。
虽然想要幸福,但也不至于觉得人本该幸福;虽然很高兴能和别人友好相处,但也不至于认为人必须和别人友好相处。
怎么说呢。
我不知为何不想把好事提高到义务的层面。
世上无可救药地充满着恶人、恶意、恶行和恶习,不可能完全避开它们。谁都有可能变得不幸,那么即使自己如此也不必惊讶。
毫无缘由的灾难也好毫无记忆的冤罪也罢,都是充斥其中的平凡之事,无一值得侧目,全部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渐渐有了这种实感。
「我绝对不想死——但另一方面,我也觉得,像我这样的家伙是不是死掉比较好。」
听到串中老师的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禁说不出话来——但仔细想想,那说不定是平时被掩盖起来,其实全人类都共通的认识。
每个人都在某种程度上对世界感到绝望吧?
认为世界糟透了吧?
厌世观不是青春期特有的东西。
人类生涯中有反抗期。
谁都会有反抗。
我也——
和是不是病院坂无关,和本家旁系无关,是《那种东西》也说不定。
「……哈啊。」
结果我对串中老师的说服失败了。我抬出「就算是为了您太太和幼小的孩子也应该休假」等种种理由,说到最后甚至有些语无伦次,真是不像我风格……但结果还是因为他「至今为止成为了被害者的老师们也都有家人吧」这种,闹不清能不能当成理由的主张而放弃了。
「算了吧……他自己虽然那么说,不过那个人即使被杀似乎也不像会死的样子。」
而且——现在,串中老师这样来千载女子学园上班可能确实是自杀行为,但串中老师和自杀这个词实在相去甚远,无法联系到一起去。
没有现实味。
不以人的方式生存却以人的方式死去中的非现实性。
当然,这也就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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