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背叛了。
被无数的楔子钉在大树上,如同可悲的小虫般被刺穿。疼痛已然消失,再也无血可流,也渐渐感觉不到绑缚全身的锁链有多冰冷。
这因果腐散之地已经永远停止转动,太阳不再给予温暖,就连蛆虫和苍蝇都毫无察觉地飞过,空气也一味沉淀。只有无意义的时间在缓慢流动。
名为孤寂的毒物,正从他的体内溶解——逐渐分崩离析。一百天过去,他起誓,将为放他出来的人实现任意一个愿望。一百月过去,他起誓将实现任意三个愿望。一百年过去,他起誓不论愿望多少,不论所愿何事,都将使之实现。……“所以说,你的想法是很没效串的,‘蟋蟀’。”
“‘件’,你似乎缺乏享受人生的才能呢。”“所以,把心脏食子妹妹简称为阿食是最好的。”“把眼球掘子妹妹简称为阿掘更具有欺骗性,你不觉得这很绝妙么?”
“对了,啊掘还跟在我们后面吗?”“好像还跟着哦。”“真麻烦啊。“烦啊。”一百天过去,他快要陷入疯狂。一百月过去,他已经厌倦疯狂。一百年过去,他的心变得宛如植物、鸟兽,不再激动。
那两个神秘旅行者的出现——是在他业已绝望、放弃思考之时。在漫长得难以计数的时间里,困在此处一动不动,他的精神已不再活动,行将死亡。“……你有听到人的声音么?”“哦?可是这里除了我们和虫子、鸟儿——剩下的就只有神了。”
那是两个怪异的旅行者,不似普通人类。在郁郁苍苍、拒绝人类进入的森林最深处,他们手脚麻利地搭好树枝,燃起篝火,围坐在旁谈笑风生。
一个是全身上下鲜艳绿色服饰的男子。
另一个是额头上有着巨大眼球的秃头尼姑。
以“蟋蟀”和“件’呻目互称呼的神秘二人组,果然也像其他生物一样,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被火光染上一层朱红的两人仍在交谈。
“对了,‘蟋蟀’,你听过这种说法么?”
“什么说法?‘件’,你说话向来都很无聊,拜托长话短说吧?”
绿衣男子调侃般地对三只眼的尼姑说道。尼姑就像不想破坏气氛似的,闭上双眼,只睁着额头的眼球:“……所谓世界——”
“哇,又是这种大而无聊的话题!”
“所谓世界——就是我。”
尼姑无视男子,喃喃自语。她身披的僧衣沾染着类似泥浆和血的东西,有些污秽。真是个怪异的旅行者,令人怀疑她并非人类。是神,是佛,还是恶魔、妖怪?抑或是精神厌倦了漫长的孤寂,从而产生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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