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工作服。小孩般的体格却有着满脸皱纹的苍老脸孔,头发稀疏,后脑如鸡蛋般突出。黄浊的眼珠子布满血丝,张大少掉前牙的嘴巴放声大哭,紧抓住绊不放。绊打了个寒颤,随即用浑身的力量使劲把他剥开。
「救命……」
「不要过来。」
惊慌之中抓了拖把,把更紧紧巴住绊不放、如枯枝的手拍打下来。<扫除者>发出微弱的悲鸣,把手缩了回去。
正要朝着抱头蹲下的<扫除者>背部挥起拖把时,住在一楼的双胞胎老人两个脸并排站在门口往里面看。
「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呢?」
「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今天的晚饭又是喝沙丁鱼跟麦麸的汤呀。也难怪会大发脾气。」
住在低楼层的房客陆续集合到走廊上。<扫除者>蹲下来「啊,好痛呀,好痛呀……」地啜泣起来,绊往下看着他头发稀疏的后脸勺,松开了握住拖把的手。冲到头顶的血液一下子降了下来,手还阵阵发麻。
「浅井,你还好吧?」
踩着散落一地的杂物朝浅井跑去。要抱他起来的时候,发觉视觉所捕捉到的画面显得有点不自然。一瞬间还察觉不出有什么不对劲,想了一下再比比自己的手腕,总算确信了让她觉得不自然的真正原因。
被压在置物柜下的浅井左手腕,正用一种以人的关节来说,不太可能办到的角度弯曲着。浅井用右手按在左手腕再上来一点的地方,拼命忍着痛。随便套了一件衬衫的浅井,脖子在冒汗。
「应该是骨折。等等,我马上叫救护车。」
绊在内心一直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别慌。浅井是左撇子,画画时用的是左手——什么都别想,没事的,没撞到头就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不过才断了一、两只手,人生也不会因此有什么差别。绊试图用过于勉强的逻辑,压抑从肚子底部涌出、令人发寒的不安。
「有谁帮个忙,赶紧叫救护车。」
抬起头来对着聚集在打扫用具室门口的房客喊话,但每个房客都只是面面相觑(这让绊忍不住想要对他们发飙,叫这些人动动平时没在用的脑袋,赶快搞清楚状况)。总算有一个人离开了群众。公共电话在大厅。
这时,几乎所有的房客都众集于此。
<扫除者>仍缩在一旁啜泣。明白这几天来的跟踪狂真面目那一刹那,果然如料想中一般,绊在乱七八糟的空间里,看到包括浅井那幅「诞生不久的结局(ENDER)在内的三幅画倒在地上。从置物柜滑落出一堆不值钱的东西里,还有与打扫无关的古董收音机、手电筒、缺角的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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