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图啊。与其事到如今还去在乎其它人给你的评价,你不如先别书那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画啦。浅井先生并不是为了想得到谁的赞美,才拚命画画的吧?我所认识的那个叫浅井有生的画家,是个自我中心、唯我独尊、个性阴沉有自以为是,而且完全不会顾虑到别人心情的迟钝家伙。可是,浅井有生拥有他独树一格的世界。你只要堂堂正正抬起胸膛,继续做你想做的事就行了啊。因为浅井有生所拥有的,就只有浅井有生而已啊。」
……真厉害啊,这个家伙。
这样的想法已经不是第一次浮现了。为什么她能若无其事地坦然说出这种话?是因为青春,还是热血?这种浅井打死也说不出口的难为情台词,她居然能落落大方的说出来正面迎击自己。用她直接坦率的见解,表达出没有加以包装的赤裸裸意见。
干涸得几乎快死掉的身体深处,仿佛吹起一阵风暴。从侧面袭来的强风,将至今为止一直拚命守护着不肯放手的东西吹飞了、吹远了。我明明不希望改变现况啊。我明明……一点
也不想迈开步伐向前走的啊。紧抿着唇,用赤红的眼睛瞪着自己的卫藤突然转开了视线。
「我要先回去了,真受不了你这种没用的男人。」
找不到理由可以留下吐出恶语转身就跑的卫藤,浅井只能愣愣地杵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远处。摇晃着巨大水果篮的纤细背影没一会儿就跑远了。
「不管是美国、印度还是北极,赶快去就是了啦!」
跑得够远了之后、她摇晃着水果篮转过身,丢出这句狂妄的台词。好像有颗泪珠从小兔子眼里坠落了。不过两人离得这么远,或许只是自己看错了吧。
怒吼声和跑步时发出「啪咚啪咚」的靴子声,在由橙黄沉淀成深蓝的柏油路面上弹跳响动着,留下「喀」的一声残响就这么消失在道路那头。
「……」
伫立在原地的浅井突然摇摇晃晃的往旁边倒去——
铿。
侧头部直接装上了街灯的铁柱。
哈蜜瓜、苹果和菠萝从水果篮里滚了出来,一路滚到车道上。野猫跑了过来,伸出爪子在哈蜜瓜上轻轻抓了几下后就没了兴趣,悻悻然的转身跳上一旁的混凝土墙。
「……皆子。」
身体斜靠在街灯上,轻唤着那个名字。
「哪,为什么一切都不顺利呢……」
都远去了。威胁皆子存在的一切都远去了。这么一来,应该能找回当时椎心刺骨的疼痛才对啊……为什么却变得愈